第148章 兄妹反目
紀士寒所描繪的場景過於真切,使得葉朗憑空生出許多無法排解的緊張感。
他猛地看向紀士寒:“太師……所言有理,可是我……”
紀士寒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倒了杯茶制止他接下來的話:
“將軍不必憂慮,若將軍助我得了皇權,將軍就是我的恩人,到時我整改國事,這兵權自然還是交給將軍更為放心。”
“將軍。我坐上皇位,先帝的基業也在,將軍的威名也在,嬌妻在側,如膠似漆。”
“若熹和殿下坐上皇位,先帝基業毀於一旦,將軍威名不復,如冷宮妃子渴求垂憐,冷冷慼慼。孰重孰輕,將軍自己掂量就是,多的是時間考量。”
葉朗眸光沉沉,又吃過一盞茶後,從紀士寒的營帳離開。
他一步一步踩在草地上,軟綿綿的感覺如同他昏聵的大腦。
紀士寒說得全都有關他切身利益,可父帥平時總是教誨“忠君愛國”,這兩者之間,該如何抉擇?
他低著頭一路思索到自己帳前,一抬頭,葉溪身披夜色,長髮在夜風中紛揚,劍眉星目,薄唇微抿,端坐高頭大馬之上,正自上而下俯視他。
“兄長,更深露重,去了何處?”
她坐得高望的遠,親眼看到葉朗在紀士寒營帳中被送出,自看清的一刻起,她握著韁繩的手便沒再放鬆過。
最擔心的事,是不是還是發生了?
那她,到底還來不來得及,把葉朗拉回來?
葉朗沉下臉:“我畢竟是兄長,你如此居高臨下地質問,是為何故?”
葉溪只當是他想岔開話題,唇角下壓,繼續追問:“兄長去了何處。”
葉朗攥著拳,愈發覺得自己身為兄長的尊嚴被輕視:“我還沒有問你大半夜騎著馬跑去哪兒,你倒好,還來問起我了?”
葉溪握緊劍柄:“兄長今日做了什麼糊塗事,不會心中沒數,我若不去,還不知道兄長竟會幫他遮掩!糊塗!”
葉朗徹底忍不住了,怒吼:“葉溪!你眼裡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兄長!我才是將軍,我才是父帥的繼承者,我才是鎮南將軍!你不過一個郡主,有什麼資格,像審犯人一樣審問我啊?!”
夜深人靜,葉朗的怒吼被擴大,可他並未注意自己的失語,仍舊氣得胸口起伏不止。
葉溪環顧四周,終還是不願在外頭同他爭吵這些,下馬進帳:“進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