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就算有錢,肉票也有限啊。”錢麗還是想不明白,“咱們都許久沒吃肉了,媽留的臘肉,全被江秋月吃了。”

不然等小姑子放假回家,她好歹能沾點油水。現在每天聞著廚房的香味,饞得她夢裡都是江秋月在做飯。

王春花冷哼道,“她是老鼠進米倉,過大年了。你看著吧,過幾天肉票用完了,她就吃不了肉了。”

話是這麼說,但她也想吃肉。該死的江秋月,竟然偷她臘肉和雞蛋吃,越想越氣,看著碗裡的野菜糊糊,瞬間沒了胃口。

有了對比,林家人胃口不太好,他們想著過幾天,等林大柱收到信之後,江秋月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到時候,等錢寄給王春花和林富貴,他們也能偶爾奢侈一頓,買點肉來打牙祭。

結果,往後幾天,廚房裡都有肉香味,錢麗最痛苦,每天做飯聞著肉香,自己卻只做地瓜土豆吃。

此時的部隊的宿舍裡,林大柱,哦不,他已經改名叫林崢嶸。

他剛練兵回來,坐下喝水時,戰友陳國偉拎著飯盒進來,“這次端午,多謝你幫我頂班,我才能回老家。這是我媽做的臘豬腳,特意給你帶的。還有你的信,經過傳達室時,值班的人說有你的信,我順便幫你帶回來了。”

林崢嶸和戰友道了謝,看到信是江秋月寄來的,他很意外,這是他們婚後,江秋月第二次給他寫信,而且有兩封。

上一次,還是說生了龍鳳胎,爸媽說家裡人口多了,希望他加點生活費。

拆開第一封信,看到江秋月說生活費不夠用,他第一反應就是爸媽讓江秋月寫的。

他爸媽從小偏心,他還沒結婚,爸媽讓他把工資都上交,說是幫他存起來,其實都給弟弟妹妹用了。

直到林崢嶸拆開第二封信,濃眉越皺越緊,竟然是江秋月和他告狀,說爸媽虐待她和孩子們。

他知道爸媽偏心,所以每個月把生活費寄給江秋月,想著江秋月自己安排,有錢在手裡,日子應該還可以。結果江秋月信裡寫,兩個孩子從出生起,就沒吃過肉。

這是怎麼回事?

“我說崢嶸啊,你也找個時間回家看看唄。”陳國偉坐了兩天一夜的火車,累得只想躺著,“我沒記錯的話,你有四五年沒回去了吧?”

新婚沒幾天,林崢嶸接到秘密任務,一直到前兩個月才結束。

他還在看江秋月的信,隨便“嗯”了一聲。

“你想回去和我說,請不了假,我幫你頂班。你也該回去看看嫂子和孩子,不然孩子都和你不親了。”陳國偉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現在回憶起來,嘴角都是幸福的笑容。

林崢嶸看完信了,不過江秋月信裡要的雪花膏是什麼東西,“國偉,你知道雪花膏嗎?”

“知道啊,女同志用來塗臉的,這次回家,我給我媳婦帶了一瓶。你是不知道啊,我媳婦多兇的一個人,因為那瓶雪花膏,竟然給我端洗腳水,嚇得我啊,還以為我做錯事了。”陳國偉笑呵呵地,“你問這個幹嘛?”

“我……我媳婦也想要。”說媳婦兩個字,林崢嶸還有些變扭。

“這簡單,你給後勤的老吳送瓶酒,他能幫你弄到。”陳國偉開始打哈欠,翻了個身,很快響起呼嚕聲。

這是江秋月第一次和林崢嶸要東西,林崢嶸想了想,信上的內容,他得找人問問先。

至於雪花膏,他從抽屜裡拿了錢,去找老吳幫忙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