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柱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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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衿禾憋著氣憤然瞪了盛從淵的背影一眼。

想開口催促,又不想同他說話。

雖是怪不得對方,但夢中侵擾她之人卻實打實和他同一張面孔。

宋衿禾從未遇上如此無從解決之事,自也無法對盛從淵放平心態。

還好往後她與盛從淵應是不會有什麼交集,這等荒唐夢境永遠爛在她肚子裡,也不會被任何知曉。

正想著。

盛從淵忽的停住腳步。

宋衿禾止步不及,險些當真一頭撞上他的後背。

近在咫尺的黑衣將她眼前視線矇蔽,盛從淵身上的氣息混雜著皂角的清香撲鼻而來。

冷冽的,獨特的。

竟然還是熟悉的!

宋衿禾呼吸一窒,連忙慌亂地後退了兩步,唇邊也不禁洩出一聲低呼。

太離譜了。

她方才竟有一瞬錯覺,自己在夢裡聞過的盛從淵身上的氣味,就是方才她撞上去聞到的那個味道。

可是夢裡怎會有嗅覺!

盛從淵剛一轉身,猝不及防就對上了宋衿禾瞪他的慍眸。

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抱歉,我……”

宋衿禾瞳孔一緊,慍色不見,反倒慌亂。

她忙移開視線,出聲打斷他:“盛公子,我還有急事,你就送到這吧。”

還是對上了一瞬目光,擾得宋衿禾心跳都亂了聲。

盛從淵的模樣也穿過夢境清晰真實地映入了她眼中。

宋衿禾此時確信,若非自己方才正視他的那一眼,讓夢境和現實重合。

否則僅靠一個月前在生辰宴上的遙遙一望,絕對不足以讓她能夠在夢中把他的模樣描繪得那樣清晰。

面容,五官,體溫,甚至連他身上的味道……

這和撞邪了有何區別!

宋衿禾不等盛從淵再開口,微微福身:“告辭。”

她邁步略過他,步調終是可以急速起來,甚一路加快,逃也似的,迅速遠離了盛從淵身邊。

*

宋衿禾坐上回府的馬車,心緒仍舊緩和不下來。

有說法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她思了什麼,又夢了什麼?

這些夢簡直是胡攪蠻纏!

讓她不僅惡意編造未婚夫朝三暮四表裡不一的惡行,還偷摸遐想一個僅有一面之緣的陌生男子。

當真是好生變態!

她是說她自己!

宋衿禾憋著一肚子氣回了府。

剛要下馬車,就碰見正從府內欲要外出的宋驍。

“小妹?”宋驍微仰著頭看向馬車內露出的身影,“你怎從外面回來,一大早的去了何處?”

宋衿禾不客氣地橫了他一眼,正愁沒地兒撒氣,便沒好氣道:“你又鬼鬼祟祟要去哪?”

“什麼鬼鬼祟祟,我正大光明呢。”

宋衿禾精明地微眯了下眼,壓低聲道:“你該不會又要去木坊吧?”

“噓!”宋驍驚恐地瞪大眼,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你別胡說,別叫人聽見!”

“既是胡說,怕別人聽見幹什麼?”宋衿禾眼珠一轉,忽的又坐回了馬車裡。

她撩開車簾朝宋驍勾了勾手指,“上來,我也要去。”

“都說了我不是……”宋驍話語一頓,“你去幹什麼?”

宋衿禾露出狡黠的笑,宋驍才驚覺自己已是完全暴露。

他認命地上了宋衿禾的馬車,才聞她道:“我想給安安做幾個木樁用於訓練。”

“安安?訓練什麼?”

“雜技啊,我看戲院的猴子都能跳木樁。”

“可安安是狗啊!”

“狗怎麼了,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個兒去了。”

宋驍倒吸一口涼氣,完全可以想象,若是讓宋衿禾獨自去了木坊,不論他今日是否出現在木坊,都會被宋衿禾添油加醋在家中傳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