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傻(3)
我趕忙扶著她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心裡滿是無奈和委屈,說道:“青姐,你不知道我為了什麼嗎?他們不懂我,你也不懂嗎?”我看著她,眼神裡滿是期許,希望她能理解我的苦衷。
柳青輕輕嘆了口氣,看著我,直接問道:“你說殺了那幾個人,接下來的活兒是不是你又要自己幹?你每天累成這樣,我看著心疼。那些人固然可惡,但咱們也不能把自己都搭進去啊。”她的眼神裡透著擔憂,伸手輕輕握住我的手,似乎想要把力量傳遞給我。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說,“人一旦對你有了輕慢的心思,再想把他們拉回來,難啊。這些人嚐到了權力和財富帶來的甜頭,就變得肆無忌憚,根本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裡。我給他們機會,他們卻只想著怎麼繼續撈好處,根本不考慮這會給整個政權帶來多大的危害。”我眼神中滿是疲憊和失落,無力地靠在椅背上,感覺身心俱疲。
柳青卻從不會慣著我,嗆聲道:“安娜過去揹著你偷漢子,你不是也忍了嗎?和那事兒比起來,這次真沒多大點事兒。”這話就像一把尖銳的刀,直直地扎進我心裡最不願意觸碰的地方。
提到安娜的事,我的身子猛地一僵,心裡像是被重錘狠狠敲了一下。那是我一直深埋在心底的傷痛,即便時間過去了很久,可每次想起來,還是會覺得胸口一陣發悶,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我緊咬著牙關,臉上的肌肉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憤怒。我知道柳青是無心的,可這道傷疤被突然揭開,那種彆扭和難受還是讓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我別過頭,不想讓她看到我此刻的表情,不想讓她知道這句話對我的傷害有多深。曾經,我以為自己已經漸漸釋懷,可原來,這傷痛從未真正消失,只是被我強行壓在了心底。
這時,柳青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趕忙抱住我的腰,將頭靠在我的背上,柔聲說道:“你別多想,我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想殺光所有人,我也會護著你。你這次就先忍忍吧,也許那群人也能改過自新呢。你這樣什麼事都自己扛著,你是扛不動的。”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輕輕顫抖著,像是在壓抑著什麼情緒。
我轉過頭,看到她的眼眶已經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臉上滿是心疼和自責的神情。燈光下,她眼角那顆晶瑩的淚珠閃爍著,彷彿是她對我深深的擔憂和關切凝聚而成。我心中的怒火和彆扭瞬間消散,只剩下滿滿的感動和愧疚。我伸出手,輕輕為她擦去眼角的淚水,“青姐,是我不好,不該衝你發脾氣。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會再想想辦法的。”
柳青哭哭啼啼的走了,那幾個官老爺,也被她收押了,可是事兒卻還擺在我的面前。說實話,殺人和杜絕腐敗是兩碼事,因為殺人只是一種統治的常規懲罰手段,而杜絕腐敗是一個永遠不可能達成的結果。這就像是中世紀的鍊金術往大鍋裡磕一百個雞蛋想要煉成人體一樣滑稽。
我之所以剛才願意和那群人說那一通廢話,並不是指望著那群傢伙之後都老老實實的,只是覺得自己已經夠照顧他們了,但似乎還是不夠。
獨自坐在書房,望著柳青離去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書房重新陷入寂靜,可這寂靜卻讓我更加心煩意亂。剛剛發生的一切如同電影般在我腦海中不斷回放,那些權貴們的虛偽、柳青無心的話語,都讓我感到無比疲憊。
現在我的思緒如同亂麻,表面上看起來解決蜻蜓幣這種垃圾,異常簡單,這種東西靠的是市場的信心。換句話即使那群人不清倉,只要我在報紙寫一篇文章,能清楚的闡明我打擊蜻蜓幣的決心,那蜻蜓幣就必死。甚至我們廬州的基準利率只有零點三八,只要釋放加息信號,就可以打垮蜻蜓幣。為什麼那麼輕鬆?因為給蜻蜓幣背書支撐信用的是有錢人,是權貴。而給我背書的是軍權,是槍桿子。
可問題是支持蜻蜓幣的人,和幫我握住槍桿子的人,是有交集的。我的將領中也有很多蜻蜓幣。無論是之前我提前通知,亦或是之後我想用月餅和糕點篩選出“同路人”都是這個目的。所以說蜻蜓幣的問題,歸根結底還是人的問題。換句話說,軍國大事並不複雜,背後的權力劃分才是最噁心的,因為沒有人想著解決問題而總想著多吃多佔。
不過國防部的高層還是有點自以為是了,我要穩固軍權,拉攏的不可能是他們,因為他們地位已經很高了,既是中下層進步路上的絆腳石,又是我的眼中釘。而我既要稀釋國防部高層的權力,又要打擊蜻蜓幣,最好的層,設想一下,過去的下屬和你成了平級,那不就是某些人眼裡的倒反天罡嗎?所以他們國防部根本不想讓我那麼快統一天下,因為這就沒有時間讓他們奠定在軍方現有體系下奠定絕對優勢的基礎。通俗點就是因為統一太快了,功臣太多,他們就無法壟斷軍方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