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直口快的林錦 作品

第515章 傻(4)

剛剛解決了對全國統一戰爭的關鍵會議,結果和我預想的一樣,我說要克服千難萬險完成統一,所有人都嚇得閉了嘴。我在廬州應該怎麼說呢?我記得一個布魯塞爾的學者在外交類的專業期刊發表過一篇文章——《遠東的新一代類多爾袞霸主》。

一切關於清朝的歷史,在龍國評價都是很低的,但是對於歐洲的遠東歷史和地緣政治學者而言,多爾袞卻不是個貶義詞。並且那篇文章中的多爾袞主要說的是如何用一道命令一個國家移風易俗。

而現在的我呢?一道命令確實有可能完全就有可能滅殺了虛擬幣在末世再次出現的機會。但現在的我卻失魂落魄地在督帥府的走廊裡晃悠,每一步都像是拖著千斤重的鉛塊。周圍的人一看到我,瞬間作鳥獸散,慌慌張張地退到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出。他們的眼神裡,敬畏是真,可那隱隱藏著的閃躲和疏離,卻像一根根細小的刺,扎得我心裡生疼。

柳青的話還在我耳邊迴盪,“安娜偷漢子你都饒了她,這群官兒你幹嘛非殺不可啊。”我知道她是心疼我,不想我為這些破事累垮自己。可她哪裡能明白,這兩件事根本不一樣!安娜的事,那是我心裡永遠的疤,可我念著她的好,也念著過去的情分,選擇嚥下這口氣。但這群官兒呢?他們拿著我給的權力和財富,卻在背後幹著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把我的心血、我的努力全都踩在腳下!

思緒不受控制地飄回到濱海的那段日子。那個廢棄的賓館,本是我們在末世裡的一處短暫避風港,卻成了我噩夢的開始。隔著那扇薄薄的門,安娜和王偉肆無忌憚的親密笑聲傳進我的耳朵,就像無數把鋒利的鋼刀,一下一下地剮著我的心。那時的我,滿心的痛苦和屈辱,卻又無力反抗。我清楚安娜對我的恩情,在我被抑鬱症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時候,是她日夜守在我身邊,給我活下去的勇氣。所以即便發現了他們的事,我也只能把所有的怨恨都發洩在自己身上,怪自己沒本事,留不住她。

後來,生活慢慢有了起色,安娜也變了,還為我生下了兒子武天授,我終於不用再被人指著脊樑骨罵是生不崽子的騾子。我以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可沒想到,家裡的女人又給我整出了蜻蜓幣這檔子事!我給了她們想要的一切,可她們卻這樣回報我,我這麼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麼?我感覺自己就像個笑話,一個被所有人背叛的失敗者,心裡空落落的,那種孤獨感快要把我吞噬。

多爾袞...多爾袞...我去,怎麼覺得拿多爾袞類比我有點晦氣呢?那可是不得好死的典型啊。突然,妙覺和尚的那張臉浮現在我的腦海裡。想起好些年前和他見面時的情景,我就氣得渾身發抖。當時他說什麼來著?在他那個時空,王偉是和他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安娜竟然是被柳青害死的,還勸我離柳青遠點。哼!他懂什麼!他根本不知道這個時空發生了什麼!要不是柳青提醒我,我早就被當時的王偉和安娜算計死了,哪還有今天?他憑什麼在那說三道四!我自認為比他強多了,我在這個混亂的末世打下這麼大的一片江山,他呢?不過是在他那個小地方當個小霸主罷了!

我越想越氣,腳步也越來越快,心中那股邪火像是找到了出口,“噼裡啪啦”地燒得更旺。就在這時,一個侍從端著茶水匆匆走過,不小心撞到了我。茶水濺到了我的身上,那滾燙的溫度讓我瞬間爆發。“你瞎了嗎!”我怒吼道,一把將他手裡的托盤打翻在地,瓷器破碎的聲音在走廊裡格外刺耳。侍從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

看著他那副驚恐的樣子,我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但那股煩躁和憋屈卻絲毫未減。我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胡可兒!”我的機要參謀立刻出現在我面前,恭敬地站著。“為我安排一班飛機!我要去漠南省,”我的聲音在走廊裡迴盪,帶著無法掩飾的憤怒和疲憊。我倒要當面問問那個妙覺和尚,他那個時空是不是真的就那麼完美!他是不是也像我現在這樣,被身邊的人背叛,孤獨得像條喪家之犬!

可話音剛落我看到胡可兒似乎有些猶豫,我有些不耐煩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女人,當我看到她眼中猶豫的神色不由猛得一驚,心說:“對啊,對啊...多爾袞...多爾袞...俏寡婦帶著一個聰明有野心的臭小子。這俏寡婦可以說是博爾濟吉特·布木布泰(孝莊太后)可以,說是帶著孩子嫁過來的穆婉兒不是也行嗎?而且穆婉兒那女人攢了三億蜻蜓幣,天知道她和她的兒子會不會在哪一天吃我的絕戶。”

想到這裡,我不由目光一凝,厲聲說道:“不要安排A380,給我安排五架伊爾-96,要戰鬥機護航,要快!”

胡可兒被我的話嚇了一跳,領命後便匆匆而去,我站在原地,胸膛依舊劇烈起伏著,眼神死死地盯著那侍從,彷彿要將他看穿。他渾身顫抖,大氣都不敢出,額頭緊貼著地面,彷彿恨不得將自己融入這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之中。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緩緩轉身,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書房。

書房裡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熟悉,卻又讓我感到無比陌生。那些堆積如山的文件,曾經是我為了這個政權奮鬥的見證,如今卻像是一座座壓得我喘不過氣的大山。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滯地望著天花板,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妙覺和尚那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心中的怨恨和不甘再次翻湧起來。

不多時,胡可兒回來了,輕聲向我彙報飛機已經安排妥當,隨時可以出發。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略顯凌亂的衣衫,大步流星的走出書房身後跟著的是手持自動步槍身穿戰術背心,頭戴戰術頭盔的特勤局安保官。

伴隨著我越走越快,身後的安保人員越聚越多,最後甚至形成了一條黑色的洪流,胡可兒剛剛跟著我進了汽車,隨後我本能的吩咐了一句,“叫孫小龍隨時待命。”

胡可兒整個人都傻了,她可沒看過雪奈遇害的視頻,也猜不到孫小龍沒死,她猶豫了一下,想說什麼可到底沒有開口,過了好久才猶猶豫豫的說:“督帥...您說孫將軍?”

我無奈的擺了擺手,雖然知道孫小龍沒死,可那混小子已經失蹤半個月了。鬼知道跑哪裡去了,於是我換了個話題,問道:“柳青的空軍護航安排好了嗎?”

胡可兒趕忙點頭說道:“督帥放心,這次我們安排了四架多功能戰機,兩架空優戰機,到了晉省的上空會有三架j-11加入編隊,保證萬無一失。要不要讓襄城的鄭留守帶人過來?”

我一聽,似乎有道理,於是我嘆了口氣:“讓薇兒,自己帶她手下的三百人加入安保隊伍也就足夠了。”

還不等我說話,通訊器裡就傳來一陣電流聲,隨後就我就聽到柳青焦急的聲音,只聽她有些緊張的說:“老木頭,你現在又要去殺誰?”

我就無奈了,柳青這娘們哪哪都好,就是這一開口怎麼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呢?還殺誰?我總共殺過誰啊...真是的...不過我帶著薇兒和她手下的三百多個天蛾人,還都是感受過我信息素的,也難怪她會以為我想把武天嗣弄死。

我拿起通訊器對著話筒說:“青姐別緊張,我就是去漠南看看妙覺和尚。你乖乖在家待著,不老實的話,晚上我讓你喊爸爸。”

“武廿無,你這傢伙是不是皮癢了?還敢在老孃面前耍流氓?我警告你,要是再給我胡鬧搞出什麼爛攤子,看老孃不扒了你的皮!”柳青這通嗷嗷亂叫,反倒是讓我安心了好多,畢竟世上的人都反了我,我也知道這個死婆娘不會反我。

我咯咯笑了陣,笑著問道:”要不要陪我去?”

柳青一聽就沒好氣的說:“一個長你這模樣的就夠煩了,再多一個一模一樣的還不夠鬧心的,我給你說,今晚必須回來,聽到沒有。”

我唯唯諾諾的應承了好久才掛了電話,可拿起那篇文章,文章裡詳細列舉了我南征時途徑江夏市,黃陂鎮,當地的一個幾千人的倖存者勢力,因為毀了我的一塊手帕,首領被凌遲處死,全鎮子幾千口人全部被殺。還說了我頒佈討伐民賊檄文後,齊魯省的魯王孫玉龍因為沒有回應我的命令,所以三族被滅。文章中把我這些事和多爾袞的剃髮令做了對比,大概是說我在用自己的喜好在馴化一個國家。

簡直是笑話,我殺的黃陂鎮的時候,那裡沒一個平民,為什麼沒平民還用我細說嗎?至於魯王孫玉龍的三族,哪個是老實百姓?還多爾袞...等我再發展幾年,我給你看看上帝之鞭。

三個小時後,漠南省,歸化城的機場,已經被我的先遣隊完全佔領了。這裡的所有制高點都有裝備著狙擊式榴彈發射器的小組控制。更有大功率的反無人機設備開始運轉。伴隨著機艙門打開,我一邊漫步走下舷梯,一邊對那些匍匐在地的人微微招手,可這群人中,我卻沒有看到妙覺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