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她

 祖大哥氣得跳腳，指著他道：“好，你就在這裡好好養馬，好好種你的花養你的草，好好數你的紅豆綠豆。我告訴，你這輩子只能養馬。趁著年輕，不想著打拼，老做這種沒出息的事。年輕人就應該做年輕人要做的事，種花養草，數紅豆綠豆，我他媽八十歲也能做。”說著將紅豆綠豆踢灑，氣得走了。轉頭看行必至蹲在地上去撿，更加氣了。

 行必至只有沉默。

 沒有人知道自己在苦練金鱗奇功，沒有人知道自己志在成仙，更沒有人知道自己付出了什麼。自己的路，自己走便是，何需跟別人多說。

 這天成熠成親了。

 作為幷州府首富之子，他與陳靈秋的婚禮是板上釘釘的事。早在前幾年兩人就該成親，只是不知為何拖了幾年。這些年成熠秘密來看過行必至幾次，之前假裝不認識行必至，是因為成熠覺得被假道士騙十分丟人，不想被人知道這件事。

 六合幫今日鑼鼓喧天，喜氣洋洋，因為人太多，好地方用來接待客人，普通幫眾只能吃露天酒席。祖順安拉行必至坐下，一桌都是生面孔，但祖順安卻如魚得水，顯是熟識。或有人過來敬酒，行必至只能推辭，人家也只能鬱郁放下酒碗。一個不喝酒的人，顯然在酒桌上呆地不自在。

 一個漢子道：“這位兄弟面生，在幫裡是做什麼的，相見就是緣分，有空拉兄弟一把呀。”

 行必至訥訥道：“我、我在後山養馬。”

 整桌人靜了一下。

 人家乾巴巴道：“養馬好，養馬有前途。”便沒人再找他說話。

 別人在大口飲酒，他在默默吃菜。別人在暢想未來，他在默默吃菜。別人在述說舊事，他在默默吃菜。

 祖順安看他一眼，忽然道：“必至，你吃飽了吧，吃飽了早點回去，我們大夥談點東西，有正事要說。沒吃飽的話，帶只燒雞回去，別在這了。”

 行必至道：哦，好，我已經吃飽了，我先走了。”於是氣氛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