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八路軍節度使——第十五章:天子的心事(5)
吉族一時不得平定,戰事膠著拉鋸而已;但若是教張去,則臣恐慶州三族不久便都要反了!”
這話令眾人又是一驚,王峻冷笑道:“危言聳聽,文革將軍的意思,是不用
你的八路軍便便平不得葉吉族的叛亂了?”
李文革向王峻作了個揖,表情冷峻地道:“陛下問話,臣不過是據實回答而已,並不敢有私心。說句實在話,臣地八路軍是用來守衛延州地,是用來打党項人的。不是用來剿日子過不下去無可奈何起來造反的葉吉族地。何況八路軍鎮新設未久,將將能夠與定難軍形成一個僵持局面,臣還真是抽不出兵馬越境幫助郭刺史去擦屁股!”
這番話硬邦邦冷冰冰,頂的王峻直噎氣,卻又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只伸手指著李文革氣急道:“你……你……”。
“大將軍,君前奏對。仔細失儀!”
範質輕輕咳了一聲,低聲道。
李文革冷冷哼了一聲:“末將說話行事,但憑本心。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張建武不成便是不成,王相若以為此人可用,自然可以推薦其命將出徵,文革雖然不能芶同,卻也不至於疑王相別有用心。王相無端猜忌諷刺末將,卻是何故?難道以為末將是個粗人。便好欺負麼?”
“你狂妄——!”王峻眉發倒豎。渾身顫抖著道。
李文革表面上說話桀驁不馴毫無顧忌。實際上眼角餘光一直在悄悄打量郭威的神態,卻見這位皇帝端坐在那裡捻著鬍鬚默然不語,似乎在想什麼事情,對於殿中興起地爭執彷彿渾不在意。
他冷笑了一聲:“在下末學後進,豈敢狂妄,相公是前輩,既然問話。末將自然實以答。談不上狂妄不狂妄!”
王峻顫抖了半晌,漸漸沉靜了下來,回身道:“陛下,不必再問這狂傲的小子了。折從阮老成持重,張建武武勇過人,定能迅疾掃平逆賊,安定慶州。”
殿中的幾個宰相對視了幾眼,都不再說話。王是反對派張建武的。他方才已經說過見解了,因此此時也不再說話。
李文革冷冷哼了一聲,將頭揚了起來。這個情況其實是他最樂於看到的。現在慶州還只是反了葉吉族一族,局面還不夠亂,若是不等張建武將殺牛族也逼反了,自己即便介入了慶州事務,最終能夠獲得的利益也有限得很。慶州的鹽道乃是整個中原的經濟命脈,除非萬不得已,朝廷是不會容許這條命脈掌握在地方實力派藩鎮手中地。因此慶州地地方官朝廷寧肯用貪官,也不肯過多借用其他地方派系地力量。
只有在張建武兵敗身死之後,自己才能夠將手插進慶州這個臨近的州郡。
“懷仁,你因何說張建武出兵最終會逼反了慶州三族?”
皇帝沒有理會王峻,反而再次將目光轉向了李文革。
李文革沉吟了一下,躬身答道:“陛下,張刺史或許是個勇士,但他不是軍人!”
郭威怔了一下:“哦,此言何意?”
李文革緩緩道:“張刺史治軍不嚴,部下紀律廢弛營伍敗壞,擾民之事屢有發生,其殺良冒功的名聲在關中幾乎人盡皆知。寧州軍眼中只有人頭沒有黎庶,這樣的軍隊或許能夠打仗,卻決然不能撫慰地方部族,殺牛、大蟲二族,雖然飽受郭刺史苛政荼毒,然則至今仍然心向朝廷,不肯跟著葉吉族作亂。張刺史兵至,慶州方面是決然拿不出糧餉來勞軍的,這些都要著落在當地部族的頭上。張刺史若是個有節制識大體之人,自然會約束部眾撫慰地方,專以造反作亂的葉吉族為目標進行征剿。奈何張刺史本人是個事功心切地人,慶州的事情,與寧州毫不相干,他在寧州尚且不能善加體恤百姓民情,又怎能指望他越境作戰能夠約束營伍維繫軍紀?”
王峻當即道:“這是猜測之言,做不得準!”
李文革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這是末將自家的看法,王相不以為然,末將自然也無話可說!”
郭威不理會王峻,繼續問道:“若是依著你,慶州之事當如何解決?”
李文革猶豫起來,終歸決定還是實話實說,郭威不是那種能夠虛言糊弄的皇帝,他一面整理思路一面道:“慶州的叛亂,其實規模不大,葉吉族雖然截斷了鹽道,卻並沒有力量進攻州城。何況殺牛族與其世代不和,平素多受欺凌,本身便對葉吉族很是不以為然。因此慶州的事情理當追本溯源,事情從哪裡起的便先從哪裡著手解決。首先是要廢掉羊馬捐,如此大蟲殺牛二族必然感念朝廷恩德,堅定其不肯隨葉吉族叛亂的決心,然後調兵對葉吉族進行打擊,但動兵地目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