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死
身死
燈火輝煌的廳堂內,竹樾坐在椅子上,周圍是來來往往上菜的僕人。一副奢華頹靡的做派。
令息塵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他們崑山派自來清簡質樸,唯有在劍道上有獨特的追求。崑山派一向認為大道至簡,唯有約束內心才有助於自己的修行。
息塵一看到這桌面上的大魚大肉便覺得不妥,可他這位師叔卻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哪裡不對。
似乎早已被這些浮華奢靡的事物侵染,早忘了他們崑山派的派規。
他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坐了下來。
祝瀠和裴少虞同樣在他對面坐下。
“來,師侄,二位小友,難得在此處相遇,陪我喝一杯?”
竹樾端起面前的酒杯朝三人舉了舉,隨即一飲而盡。
淡淡的酒香彌散開來,和廳堂內的清幽香氣融洽的碰撞在一起,散發出一股獨有的味道,令人忍不住迷醉。
息塵很不想喝下這杯酒,不過見對面的祝瀠和裴少虞都喝了下去,以免打草驚蛇,他只能擰著眉喝了下去。
竹樾看著三人都喝下了酒,臉上的笑容似乎更加燦爛,又立馬催促三人吃桌上的菜。
乍然一看,倒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息塵用筷子夾了幾根素菜便停了下來。這些菜都太過油膩,似乎都用肉湯浸過一遍,令他胃部有些不適。
他沒有再逼迫自己,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師侄,怎麼了?可是這些菜不合胃口?”
竹樾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他就坐在他身邊,他卻覺得這聲音隔的有些遠。
息塵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不僅聲音漸漸消失,連他的人都開始模糊不清。
“我…”
嘭——
三聲沈悶的聲音依次響起,息塵和對面的祝瀠裴少虞已經趴在了桌子上。
竹樾眼底沒有絲毫的詫異,似乎早已預料到是這樣的結果。
“長老,還是您神機妙算。他們就算起了疑心也不會想到。只要喝下這桌上的酒,就會受到這空氣中的迷疊香影響,不知不覺的昏迷過去。”
張家三兄弟從側邊的暗門走了出來,恭維的走到竹樾身邊。
“還好長老率先吃下解藥,這香影響不到您老。”
“行了,要不是你們三個辦事不力,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竹樾聽夠了奉承的話,瞥了三人一眼:“以後辦事小心點,別再給我招惹上麻煩事。”
“是是是。”
張家三兄弟連忙點頭應下。
隨即扭頭看向昏迷的三人,“長老,那這三人怎麼處理?”
“老規矩,丟到清江——”
竹樾話說到一半,目光突然落到頭戴紗笠的裴少虞身上,皺起了眉。
“先等等,把他的紗笠摘下來。”
他指著裴少虞說了句。
方才一心辦正事,倒是忽視了這小子的裝扮,大晚上的竟然還戴著這玩意兒,他倒是要看看這底下藏的是人是鬼。
張家老大聞言,立馬轉身朝裴少虞走去,右手同時伸了過去。
在他手掌碰上紗笠掀掉的瞬間,電光火石,底下掩藏的那張面容猛的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