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枚杏核 作品

對上

 他帷幕上的輕紗微晃了晃,在裴少虞與他錯過身的時候,突然轉身逼近。

 裴少虞立馬渾身緊繃,以為他還有什麼後招。

 許卿林隔著薄紗,遺憾啟唇:“看來這次我是沒辦法和那位姑娘交手了。替我轉告給她,下一次,我定要和她好好打一場。”

 他話音落地,突然揚聲說道:“這場比試我棄權。”

 此言一出,不僅裴少虞皺起了眉。

 連底下一眾看客都譁然起來。

 “怎麼突然認輸了?明明還沒到分出勝負的時候。而且那個羅剎門的似乎還傷的更重些。”

 “莫非對方使了什麼陰毒手段我們沒看到?”

 “你們是不是忘了許卿林之前是回春堂的人。我認識回春堂一個弟子,聽說他們大師兄最是心善不過。也許他是覺得對方傷的

重,怕對方出事?”

 “那也不用棄權吧。他速戰速決把人打下擂臺不就行了。”

 眾人議論紛紛,關注的重點都在許卿林有沒有放水上。

 連高臺上五大世家和四大門派的人,也都在關注著許卿林。

 裴少虞雖和許卿林打了這麼久,但他一個初試第十的小門派,又一身狼狽,實在讓他們看不上眼。

 唯有坐在青梧派掌門身邊的輕竹朝臺上的裴少虞看了一眼,又極快收回。

 總覺得這人的劍法有些眼熟。

 至於同樣和裴少虞交過手的裴閆,他現在一門心思都放在許卿林身上,根本無暇顧及場上的另一個人。

 擂臺上,裴少虞深深的看了眼許卿林,對於對方此舉是否有什麼深意,他漠不關心,轉身朝擂臺下走去。

 誰都沒有注意到,許卿林在他轉身的瞬間,一隻染著血漬的小瓷瓶從他手中極快的被塞回腰間的布兜中。

 裴少虞下了擂臺朝祝瀠走去,似乎現在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疼痛來。

 祝瀠掃了眼他蒼白的唇瓣,目光又移到他受傷的部位,嘖了聲:“舊傷沒好,這新傷又續上來了。你到底還記不記得你來這的目的?寒影劍不想要了?”

 “前輩…”裴少虞眨眼,睫毛輕顫:“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裝,接著裝。”祝瀠抱著手臂面無表情的睨著他,“方才這一劍你沒必要受,但你為了近他身,硬生生捱了上去。還有最後你刺他那一劍,完全不管不顧,放開了全身的破綻。”

 “你們倆有仇?”

 “我又不認識他。”裴少虞抿唇。

 “是嗎?那他是惹到你了?”

 裴少虞垂眸,靜默片刻,說了一句:“我不喜歡他說的話。”

 “什麼話?”祝瀠被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搞的挑眉。

 “聽著讓人刺耳的話。”

 裴少虞卻沒說具體,再問,便閉口不言。

 “行。”祝瀠放棄追問,只是又提醒一句:“今天只是第一日,大比還有六天。別指望我再出手幫你。”

 回去之後,路通替裴少虞上了藥,又為他纏上紗布。

 他勸了句:“謹之公子,你這傷口有些深,比武的時候可千萬小心。最好避開著點。”

 裴少虞朝他說了聲謝,淡淡嗯了一聲。

 只是第二天,裴少虞再次對上了裴家的人,這次還是個老熟人,在崑山派時就交過手的裴閆。

 裴閆上了擂臺後,今日心情似乎很不錯。

 裴望對於昨日許卿林自作主張的棄權很是生氣,也因此對他冷落了下來。

 上臺前,還特意交代了幾句,讓裴閆將昨日的風光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