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
落幕
偌大的泗水廳因為這幾百道黑衣人的出現,鬧的人心惶惶。
尤其是在聽到這些人很可能就是魔教第一大教鷹犬的時候,更是人人自危。
這江湖中人,誰沒有聽說過魔教鷹犬之名?自十年前就盛行於江湖,個個身手詭異不凡,又神秘莫測。凡是被他們盯上的人,皆沒有活路的可能。
這魔教鷹犬的威名幾乎和祝瀠這個血羅剎等同。
在魔教鷹犬沒有冒出頭之前,那些生活在域外的魔教人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並不怎麼被中原武林的人放在眼中。
結果這一夕之間,突然冒出個神秘詭譎的鷹犬,又出了祝瀠這樣個亦正亦邪的人物。這才讓中原武林的人正視起來。
誰能想到,這魔教鷹犬的真面目竟然在這裡被揭穿,甚至還和中原五大世家的裴家新任家主扯上了關係。
眾人簡直不敢深想,若是真就這樣讓裴少洲登上武林盟主之位,這中原武林會變成何等模樣?
“裴師侄,你還有何話可說?”
姜之翰離開了坐席,朝後方退去,目光審視的看著他。
裴少洲輕嘆了一聲,抬手扶了扶額頭。他沒有看姜之翰,目光從始至終都在下方的祝瀠身上:“前輩,你到底還是成了這其中的變數。說起來當年我之所以身受重傷,不得不提前動手,還是因為替前輩擋了那致命一劍。那一劍離我心脈之處只有毫釐,可差一點就救不回來了。”
“是嗎?”祝瀠如何聽不出他這其中的挑撥之意,這小子的心思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毒,倒是白瞎了他這副溫潤好模樣。
“我倒是覺得你這一劍受的不冤,只是稍微有些意外你對自己挺狠。你與那林傢俬下合作,還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裴少洲聽到這話後,面上神情總算有了些許異色。
他沈默片刻,重重長嘆一聲:“原來你一直都知道。果然,不愧是前輩,我這兩次謀劃都栽到你手中。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換一種方法了。”
裴少洲突然從懷中掏出一物,正是青梧派丟失的紫芝,“前輩應該很需要這東西吧,上次武林大會時我讓人引你病發,想來你現在也是強弩之末。不如我們還回到從前如何?我們兩個聯手將這武林收入囊中,豈不更好?”
“你死了這條心吧。”祝瀠還沒開口,一直站在旁邊的裴少虞已經聽不下去,“這種東西前輩根本不需要。前輩的病也不需要你操心,早就已經痊癒。莫要以為你還能像上次一樣用那種卑鄙手段。”
“而且。”他擋到祝瀠面前,黑眸直視向他,“前輩對稱霸武林也並不感什麼興趣。看來你對她並不瞭解。”
兩人視線相撞。
裴少洲眸光徹底冷了下來,透出幾分陰鷙。明明曾經是再親密不過的堂兄弟,如今卻已是物是人非。
“你又瞭解她多少?”裴少洲目光沈冷,只覺得他擋在祝瀠面前的舉動礙眼至極,讓他恨不得除之而後快:“我當年跟在她身邊的時候,你還是個毛頭小子。”
他這話一出,同樣戳中了裴少虞心中的不痛快。
自從知道裴少洲從前同他一般待在祝瀠身邊過,他便覺得如鯁在喉。
他聲音同樣冷了下來,“那你不如親口問問前輩,她當年不過拿你當半個徒弟罷了。你也沒什麼特別的。”
兩個同樣起了異樣心思的人,不過一個眼神對視,便清楚對方的目的。
當年,裴少洲也確實對祝瀠動了心思,而他做出的行動,是想要徹徹底底的掌控住她。
很顯然,他失敗了,還付出慘痛的代價。
裴少虞不同,他並不想去掌控祝瀠,他也做不到。祝瀠是自由自在的風,只要她願意對他停留,他便已經心滿意足了。
他仰望著祝瀠,最大的奢求也不過是與她並肩同行。
可惜,對於裴少洲這樣慾望強盛又極盡功利之人,永遠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他與祝瀠之間註定沒有結果。
“還打不打了?”這時,祝瀠突然出聲,輕嘖了一聲。不知道這二人怎麼就將話題引到了她身上。
她挑了挑眉,似乎還挺期待:“我可是還等著看場別開生面的大戲呢。”
這主人公都不上場,還讓她看什麼?
祝瀠這句話就彷彿是一道火引子,瞬間將場上的僵持點燃。
周圍幾百道黑色身影率先朝場中之人襲去,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將這泗水廳的人全部斬殺殆盡!
裴少洲站在高位冷眼睥睨著這一切,只
要今日這場中之人全部喪命,那麼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會洩露出去。
屆時,等他出去後,只要朝外宣佈是魔教第一大教鷹犬偷襲了眾人,又有誰人能猜到真相?
就算是查,他們也不會查到什麼,畢竟他說的都是實話。只是隱瞞下他與魔教鷹犬的關係。
裴少洲的目光陰森冷漠,那副溫潤假面終於卸下。
他目光落到下方的裴少虞和祝瀠身上,眼眸沈了沈:裴少虞的性命他要親自收下,至於祝瀠……
廢掉她,再將她永遠囚到他身邊。
直到現在,裴少洲依舊不覺得祝瀠的身體恢覆如初,而這一點,也終將再次成為變數。
噌!
裴少洲抽出腰間配劍,飛身朝裴少虞逼近。長劍裹挾著寒芒,在陽光下爆發出迅猛的攻勢。
不過簡單的一個起式,裴少虞便眼尖的看出那是祝瀠自創的劍招。不同的是,其中似乎還融入其他招式,並不純粹。
“呵。”祝瀠見此輕嗤了一聲,“還是那麼自負。”
裴少虞側了側眸,並沒有怎麼聽清,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