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just kidding.”她故作輕鬆地拍了拍他後背。

 “是,”結果澤北卻點了點頭,“我想帶她走,去洛杉磯還是去舊金山都無所謂。”

 想帶她離開這裡,想讓她在自己的身邊。

 阿列克斯手裡的啤酒杯直接滑下來,她連忙扶穩了,剛剛就是隨意說說根本沒當真,沒成想這個男人倒是完全沒有在開玩笑,總覺得他的表情不太對,原來是這樣的不對勁。

 一時間有點兒失語,她靠過去張開雙臂抱了抱他說:“挺好的,真的,kita,喜歡真的特別好,我覺得這樣很好。”

 “沒有,”澤北就這麼由著她,然後低聲說著,“一點都不好。”

 “kita,那是因為喜歡是一個人的事。”阿列克斯直起身,手揉著他的頭,框架眼鏡後的藍色眼睛盈滿的全是笑意,她酒量一直如此,喝多少都會開始笑。

 倆人敘舊到了後半夜,澤北是越來越清醒,阿列克斯說著說著就趴著睡著了,把身上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他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是這個時間,夏日裡不到五點天就會亮了,不過雲層厚些的話,城市裡看日出也不容易。

 藉著酒勁說了不少不該說的,澤北希望阿列克斯醒來以後最好都忘光了,他有時候真的挺羨慕她的,怎麼

想就去怎麼做,退役了以後帶著個運動康覆學的學位直接跳去對頭的俱樂部當體能教練,記者問到她是不是不甘心,她也會直接地說自己不甘心,真是瀟灑的人。

 橘利佳也是,不過澤北知道自己不是。

 退役看起來突然,但其實計劃就計劃了很久,從父親病倒起,接著是國家隊主帥田岡的一通電話,仙道還打趣說介紹他休息一段時間就來歐洲打職籃,雖然待遇和熱度自然和美職籃不能比,但環境不錯,加上他們自從中學畢業就沒能在賽場上交過手,只有流川和澤北還在大學聯賽上碰過面,不過現在流川在波士頓時不時坐個板凳,澤北在洛杉磯擁有了一個總冠軍年,今年又在舊金山迎來了自己的退役比賽,之後便回到了日本。

 至於那個仙道說得那麼輕巧,如果不是因為和女友在歐洲定居了,先前也是有機會和流川做隊友的。而他們本來都應該有機會在一個隊裡打球的,只是日本男籃已經近四十年沒有機會登上奧運舞臺了,想要召回他們實在不容易。

 當然現在說這些都多餘了,澤北並不真是為了拯救日本籃球回來的,採訪裡說的那些都是準備好的官方發言而已,他和籃球一起度過的這三十三年,可不是一句“為什麼選擇了退役”能夠解釋完的。

 不過來梟谷帶隊確實是臨危受命,儘管看起來有點大材小用,他也就是和所有在轉職過渡期的成年人一樣,選擇了先找點事情做才是正道,何況他根本不缺錢。

 “喲,你肯定有私心吧。”而深津當時就問過了,只是澤北裝傻沒回答。

 酒醒了的阿列克斯在酒吧的老闆指引下到後門坐上了計程車,澤北給她留了言說上午有比賽他得回去。

 她揉了揉太陽穴,腦子裡唯一殘餘的畫面只有澤北說著那句“我想帶她走”的表情,一種很清楚這一切不可能但還是不甘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