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綿襖子 作品

第18章 權謀文男主的悲慘青梅

 “鐺鐺鐺——”

 沈悶裡夾雜著清脆的鐘聲,響徹整個書院。

 散學鐘聲敲完,學子們紛紛從學房中三三兩兩的結伴走出。

 書院外周圍停著不少的馬車,都是書院到了下學點來接自家公子小姐的。

 一輛低調卻不樸素的馬車混在其中,如果不是車一角掛著的旗幟上,用金線繡著粗體“蕭”字,當真是不顯眼的。

 車窗的簾子被綁帶栓在一側。

 狐酒支著下顎,身側雙禧拿著團扇給她扇著風。

 髮絲微飄間,她漫不經心的眼神落在書院出口處。

 蕭知玉有權有勢,家底殷實,單是莊田店鋪的進賬就數不勝數。

 而其中的一處莊子裡種植著大面積的葡萄,現下正值暑氣濃厚的八月,也是葡萄熟透的季節。

 趁著臨近傍晚太陽下山,燥人的熱度稍稍降下來。

 再加上,明兒就輪到了書院五天一休的假期,還在書院苦讀的秦淮放假得空。狐酒便想著帶他去莊子上避暑,順便摘點葡萄舒緩舒緩心情。

 蕭淮是蕭酒的嫡親弟弟,去年冬天剛滿九歲,現在就讀於鴻鵠書院。

 狐酒的確有任務在身,但她也不可能時時刻刻記掛著任務。

 再者說,蕭酒的心願對她來說,也不算難辦。

 且現在她跟周行剛訂婚不足一月,距離那個合適的時機還早著呢。

 耐心等了些時辰,書院門口往外走的學子已經漸漸稀落起來。

 狐酒熟悉的那個小身影,還是始終沒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淡然的眉心不由蹙起,狐酒來到這兒已經快半年了。

 她也算是瞭解她這個弟弟,做事仔細認真雖然有些慢吞吞,但也絕不是個拖延的性子。

 狐酒正疑惑著,一個瘦弱但直挺的小身影自書院門口走出來,緊接著闖進她的眼睛裡。

 見到遲來的弟弟,狐酒嘴角的弧度剛揚起,但觸及接下來的那一幕便落了下去。

 微微繃直,眼裡也蕩起冷意。

 蕭淮的長相與狐酒這具身體有四五分像,都是皮子細膩丶五官精緻。

 雖然未徹底長成,冷清的氣質就已經由然散發出來。

 此時,他正冷著張小臉走出院門。

 眉頭皺成個小“川”字,看起來心情十分不愉快。

 身後除了俯首跟著的伴讀小廝,還有一個比他高半個頭的男孩,以及男孩身後與他差不多高的幾個男孩。

 小小年紀就吊兒郎當的紈絝樣,盯著蕭淮的眼神藏著不懷好意的壞。

 緊跟在蕭淮身後的男孩時不時用身體擠搡他,蕭淮被他擠搡地腳步不穩,又面無表情的找準平衡站直。

 男孩似乎對這樣的“小打小鬧”並不滿足。

 他伸手攥住蕭淮的揹包帶,猛地發力向後扯去。

 蕭淮沒有防備,猛然被這一股大力拉扯,扯得瘦弱的身形踉蹌地向後傾去,幾欲摔倒。

 跟在蕭淮身側當透明人的小廝,餘光關切著蕭淮,見此畫面,連忙上前支扶住他的身子。

 並咬著牙看向那群男孩,強撐著膽子憤恨道:“你們別欺人太甚!”

 “無事。”蕭淮站直身體,對小廝說道。

 蕭淮冷眼掃過那幾個臉上幸災樂禍的男孩,但面對男孩們有意的欺壓,他的反抗也僅是如此。

 蕭淮輕輕吸了口氣,抬步欲走。

 但那隻靴底還沒沾地,就又被那個為首的男孩再次拉著揹包帶扯了回去。

 這次男孩用的力氣更大,直接將蕭淮扯得摔坐在地上。

 月白雅緻的衣袍沾染上泥塵,狼狽不堪。

 為首的男孩冷笑一聲,言語帶著濃濃的戲謔:“你跑什麼?我們不過是想和你多說會話,玩一玩而已。”

 “我看你不光身體弱,膽子還小的跟只老鼠一樣。”

 這一場挺大的鬧劇,自是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書院門口還走完的學子們轉過頭,等看到這經常發生的一幕。

 膽子稍微大點或家室好的學子,駐足不前,停下來圍觀看戲。

 而那些膽子小又怕給自己家族惹事的學子,匆匆看過一眼便遠遠避開,快步走出老遠生怕被遷怒。

 蕭淮抿緊唇,手撐著地要從地上站起來。

 但剛起來一點,肩膀便傳來一股力道將他按了回去。

 男孩按住他的肩,笑得可惡。

 蕭淮盯著男孩滿是惡意的眼睛,默了默,抬起另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