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父母雙亡的姐弟(5)
這個家裡大頭的錢財都由徐衛巖管著,他也清楚自己的媳婦蔣麥曉是個什麼樣的人。
恰巧的是,徐衛巖還就是喜歡蔣麥曉那種柔柔弱弱的性子。
不然以徐衛巖這樣好的條件,何必娶家裡條件是困難戶的蔣麥曉。
但徐衛巖就是再喜歡她,也不可能任由旁人糟蹋他辛苦掙得血汗錢。
對比徐酒記憶中一年前的家,現在這個家真是肉眼可見的少了好多傢俱和東西。
這一年裡,徐大嫂可沒少來徐酒家搜刮好東西,最近的一次就在前兩天,她拿走了蔣麥曉珍藏的針線盒。
狐酒蹙著眉,再翻一翻記憶。
原來小池的頭髮剪那麼醜,真的不能怪徐酒手藝不行。
家裡唯一的剪刀也早被徐大嫂給順了回去,現在這個年代的剪刀可是個稀罕物。
價格昂貴不說,手裡還得有票才能買到。
徐衛巖是團長,軍人這個職業的待遇又好,不缺錢也不缺票,徐家自然就有作為稀罕物的剪刀。
當時,眼見小池的頭髮越來越長,額前耷拉的髮絲都有些扎眼睛了,他也覺得不舒服時不時就揉眼睛。
徐酒想要制止,但心裡無奈,她也知道弟弟不是故意揉眼睛的。
徐酒軟和的性子遺傳蔣麥曉居多,她膽子小,平常被徐老太指著鼻子罵都不敢吭聲。
也只有弟弟這個底線,能讓她爆發一點,但也只有一點。
跟徐大嫂叫板把剪刀搶回來的事,徐酒不敢做。
只能把小池叫到跟前來,徐酒拿著廚房那把不算鋒利的菜刀,小心笨拙地把小池的頭髮割短一些。
而徐酒的頭髮就沒有剪過,她是女孩子平常頭髮都是紮起來,頭髮長一些也沒什麼,頂多是清洗的時候不方便。
思及此處,狐酒抬手,把腦後垂到腰下邊的頭髮捋到前面。
她低眼,手裡的髮絲發黃分叉,明顯的營養不良,手感粗糙,尤其是髮尾跟蔫黃的枯草沒什麼區別。
摩挲著手感極差的髮絲,狐酒舔了舔牙尖,神色若有所思。
她輕手輕腳地下床穿鞋,拎著家裡門邊牆角割豬草的鐮刀,冷著張小臉朝徐家走。
至於狐酒方才哄著小池,說哪也不去就在家陪著他的話。
抱歉阿弟,本體是狐狸的阿姐真的忍受不了,自己的頭髮枯黃如草,阿姐這就去把東西搶回來。
現在這個時間,村民都在田裡上工。
徐家只有徐衛平這個出名的懶漢在家,其他人除了在村裡瘋跑的徐根寶,全都在隊裡幹活掙工分。
人是不敢跟瘋子叫板的,何況還是怯大壓小且注重面子的徐家人。
沒一會兒,狐酒就回來了,身後還多了一個竹編大揹簍。
裡面大部分的東西都是徐衛巖買的,還有一小部分是狐酒瞧著感興趣,順手牽羊扔在裡面的。
其手法和神態,就像徐大嫂順徐酒家的東西一樣自然。
剛開始徐衛平不是沒有攔著,但在目睹狐酒面帶淺笑,揮著生鏽的鐮刀把木桌一砍兩半時。
他就啞了聲不敢再叫囂上前,慌忙退避三舍,躲狐酒跟躲瘟神一般。
生怕那豁了口的鐮刀甩在自己身上。
狐酒現在給自己的人設非常簡單,面對徐家人就是被逼瘋精神失常的瘋子。
而面對村裡不知情的外人,則是孤苦一人照顧幼弟還被徐家人欺壓的小可憐。
在小池心裡的形象,就是明明同樣很怕但也溫柔堅毅,為他撐出一片溫暖港灣的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