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團寵文裡的大師姐（4

 “師尊！！！”

 悽苦的嘶吼，響徹耳畔。

 聲聲不絕，彷彿有迴音般重覆迴盪在他的耳根。

 傅子意呼吸滯澀，心臟似是被人用鈍刀慢剮狠蹭。

 名為沈痛的狂風席捲過他的五臟六腑，傅子意閉著的眼眶酸澀，連眼尾都泛起奪目的猩紅。

 小酒……

 他唇瓣張合，無聲呢喃。

 腦子裡的畫面還在繼續，小酒凌亂的銀絲隨著她垂首的動作，無聲而又脆弱落下，遮掩住了她蒼白的面容。

 之後，小酒的身形變得模糊透明。

 隨後一閃消失，再接著，他“看到”小酒被各路人馬追殺，而她次次艱難揮劍獲得僥倖勝利。

 在戰鬥結束後，瀕臨死亡，呼吸微弱宛如薄冰一戳就碎的小酒。

 傅子意不敢再“看”下去，可畫面仍在繼續。

 最終小酒被“自己”親手殺死，她溢血的心口插著一

把利劍，正是他所熟悉的本命劍。

 白色面紗死氣沈沈地落在地上，陽光的照射下，那道可怖的疤痕，無比刺目……

 “噗——”

 他身前，雲色地毯霎時染上大片鮮紅的血跡，還有一小部分覆與傅子意的衣角上。

 純白之上是凌虐的血紅，好似畫室裡被無情打翻的顏料瓶，殷紅散亂，像是朵朵怒放的玫瑰。

 “咳咳咳——”

 喉管裡糊著粘稠的血腥味，傅子意手撐著地毯。

 不受控制地咳嗽起來，雙目猩紅，不再直挺的脊背劇烈聳動著……

 自從前幾日他去了一趟神機閣，回來以後。

 打坐靜心時，識海里就總會出現有關小酒的畫面，那樣光怪陸離的內容卻讓他感覺真實不已。

 半晌，咳聲弱下來。

 傅子意的身體也漸漸平緩，但呼吸依然粗重，下巴處的血珠滴在衣襟上，十分狼狽。

 朝光真君讓人欽佩景仰的端正清冷形象在這一刻不覆存在。

 ……小酒

 傅子意站起身，身子不穩地晃了晃。

 他連染血的衣物都未換下，簡單的施了個清身咒，就要御劍，去那個三年裡都未曾去過的地方。

 剛出殿門就迎面碰上谷顏顏，她小跑著奔向傅子意，像只掠過的歡快春燕。

 撲倒傅子意懷裡，雙臂環著他的肩頸，纖弱的身體與他貼得嚴絲合縫。

 谷顏顏緊緊掛在他身上，小腿夾著男人精瘦有力的胯。

 傅子意麵上不顯，但眼神緊盯著谷顏顏的那張臉，手掌誠實地覆上她的腰身。

 兩人外在容貌都是俊男靚女的形象，這幅毫無分寸感的姿態不像師徒，倒像是感情深厚的道侶。

 但兩人似乎都不覺這樣僭越了，平日最重禮的傅子意對此也無所表示，

 谷顏顏小孩子耍賴似地仰著臉，嘟著櫻粉的小嘴，嚷嚷著質問:“師尊要去哪兒？”

 “不是說好了，顏顏給你做梅花餅吃嗎？”

 “難道，師尊想反悔？”

 傅子意扶著她的腰，依舊盯著谷顏顏那張臉上，與洛酒有幾分熟悉的輪廓。

 心裡不禁失神，眼前的這張臉與洛酒的面容微微重合在一起，但像又不像……

 相像的是，微微形似的五官輪廓，但找遍全身上下，也僅有這一點。

 傅子意的記憶裡，洛酒只有6歲前，偶爾會抱著自己的腿撒嬌。

 其餘時間都是一本端莊有禮的形象，她一直跟自己保持著師徒或長輩之間的正確相處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