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綿襖子 作品

第111章 替身文裡早死的白月光

 狐酒握住瓶子把,將它向上拋離手心,瓶子在空中轉了一圈後,乖順的回到她手心裡。

 掂過手感,狐酒走向癱在地上依舊處於昏迷狀態的王非仁。

 用腳蹬住王非仁的肩膀把他翻過來,正面朝上,狐酒蹲下身,漠然的眸子裡透著風輕雲淡,手腕抬高,她繃著手背把瓶子砸在他的腦袋上。

 “砰!”

 相較於菸灰缸一指的厚度,不足0.5釐米的果汁瓶在跟王非仁的腦袋相撞後,就不堪重負的碎裂了。

 果汁瓶自三分之一處斷裂,邊緣的玻璃碴長短不一呈現不規則的形狀。

 在白熾燈的暈染下,邊

緣的玻璃刺尖閃著寒光,看起來就像鋒利的小刀刃。

 頭部再次被重力擊打,猛烈的疼痛讓王非仁硬生生的從昏迷狀態清醒過來。

 剛睜開眼,入目就是閃著冷光的玻璃利刺,王非仁本能地大叫一聲,雙腿發軟虛弱地蹭著地想要逃離。

 玻璃利刺逐漸向著眼珠逼近,王非仁嚇得心跳彷彿都停下了,連頭部的疼痛都在這危機時刻變得無關緊要。

 狐酒凝視著滿頭是血的王非仁,歪頭與他對視一笑。

 可她唇邊揚起的弧度卻無半分愉悅之意,反而讓人感到被強大的野獸盯上的致命感,霎時毛骨悚然。

 王非仁臉色慘白,他現在非常後悔招惹這個女孩,但他後悔也沒用了。

 早已經晚了,當狐酒來到這個世界,來到陳酒的身體裡時,王非仁的結局就已經依照陳酒在虛空中所說的改寫好了。

 他逃不過,以後逃不過,眼下更不可能逃過。

 王非仁要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不是對他來說不痛不癢的牢獄之災,而是受害者親口訴說的代價。

 “啊——”

 屬於王非仁刺耳的嘶叫聲響徹屋內,只聽著就讓人感覺到一陣悽慘痛苦,比之前任何一聲都要驚駭顫抖。

 鮮血迸濺在面頰上,狐酒緩緩鬆開握住瓶把的手。

 她站起身,觀賞似的瞧著王非仁痛苦難捱的模樣。

 他雙手繃出爪狀,在地板上用力的抓撓。

 王非仁的身體劇烈的戰慄顫抖著,將深深插在他右眼上的半截果汁瓶也帶得顫顫巍巍。

 果汁瓶的顫動再一次加深了他的痛苦,可王非仁的身體根本不受控制,疼痛越深越顫動,越顫動瓶子搖動的越厲害,這就像是一個死循環。

 狐酒沒有刺瞎王非仁的另一隻眼睛,不是因為她心軟了。

 留他一隻眼睛,只是讓他去看這個世界的美好,與他自身的骯髒丶齷齪丶不堪,進行慘烈的對比。

 最重要的是,他必須親眼看到“陳酒”繼續發散著自己的光芒,那是王非仁無論如何都觸不到的璀璨。

 其實,王非仁會對陳酒下手的主要原因就是嫉妒。

 嫉妒她相貌卓越,自身優秀,接收到的信息大多都是善意有愛的。

 所以,她才會對這個世界抱有善意,才會在炎熱的六月,給他這個陌生人一張紙巾讓他擦汗。

 王非仁對陳酒的其他惡念慾望當然也有,陳酒自小學習芭蕾,她很有天賦,身體條件算得上是極好的。

 其次,陳酒對自己的身體管理嚴格,這樣的她無疑是美得引人矚目的。

 但嫉妒是導火索,一個醜陋不堪生活在泥地裡的人,他自欺欺人的認定旁人也都是這樣的。

 可當白天鵝般高貴優雅的陳酒與他產生交集。

 強烈對比之下,那些王非仁早已看清卻不願面對的事實,被撤掉了那層自欺欺人的幕布,清楚的擺在他面前。

 這個世界上,有人跟他的不堪醜陋有著天壤之別,他們周圍充滿著愛,無時無刻都熠熠生輝。

 狐酒腳上的棉襪和牛仔褲都沾染上點點葡紫色的果汁,與迸濺在上面鮮紅的血液摻雜在一起,看起來雜亂無章又具有別樣的血腥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