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蕭錦年對著銅鏡左看右看，覺得女裝新奇的很。他調皮的眨一下眼睛，晃動一下頭髮，髮帶末端的墜子相撞，發出細微的叮嚀鐺啷的聲音，清脆悅耳，靈動可愛。

 對於自己

此時的造型，蕭錦年十分滿意。他拿上錢袋就拉著小福子往外走。

 倒是小福子在看見穿上宮女服飾的小皇帝后，心裡有些忐忑。

 他沒想到，皇帝陛下穿上四等宮女服飾會這般的好看。一點也不像四等宮女，說是一等宮女那都是貶低了。這樣的容顏，說是宮裡的貴妃娘娘，那都是沒人質疑的。

 “陛下，呆會出去的時候，無論如何，都別抬頭。千萬不要讓人看到你的臉。”小福子不放心的叮囑一句，他怕因為陛下太好看而露餡。

 蕭錦年則是以為怕人認出他來，所以要低著頭走不能叫人看到他的臉。一路上，蕭錦年的頭低的不能再低，他身形偏小，遠遠看去倒還真和入宮不久的四等宮女沒什麼區別。

 小福子牽扯出宮的馬車，蕭錦年扮做宮女緊跟在一旁，一路相安無事，行至宮門。

 小福子將手裡的對牌遞給守門的侍衛王大山。

 王大山接過對牌，仔細查看後，才抬眼看了一眼“畏縮”身體跟在小福子身後的四等宮女，狐疑道：“瑞寧殿不是兩日前剛出去採買過，怎的今日又出去？”

 小福子額頭冒著虛汗，好在有帽子遮擋，看不太出來，“陛下愛吃廣寧街上的糕點，今日想的緊，早膳都沒胃口用，這才派我去買來。”

 出宮採買至少是兩人，瑞寧殿沒什麼太監這是眾所周知的，小福子帶一個四等宮女跟著也合情合理。

 王大山交還對牌，放小福子和那“膽小怯懦”一直低著頭的四等宮女出去。

 看著二人的背影，身旁的一個侍衛湊頭過來對王大山小聲道：“你說這宮裡的宮女怎麼都這般瘦弱？你瞧這小宮女的腰，我一隻手都能握過來。”

 王大山牛眼一瞪，慍怒道：“快閉上你的嘴，叫人聽見你如此議論宮女，小心挨板子！”

 那侍衛悻悻地閉上嘴，目光沒忍住又流連在越走越遠的“宮女”身上，直到人消失在拐角，這才收回視線。

 小福子駕著馬車直接來到車坊。

 車坊來來往往的全是各色馬車和馬匹，味道有些大，路上隔兩步就能看到一堆的馬糞。

 這條街上的每一家店，都是租馬車或是租馬匹的，大部分也有寄放馬車或是馬匹的業務。有專人幫忙給馬匹餵食，照看馬車。

 小福子拿出自己積攢許久的銀錢，交了錢後，拿著憑證帶著蕭錦年離開。

 這一路上一襲長裙的蕭錦年還有內官服飾的小福子吸引了不少目光，以前小福子也跟著大太監出來採買過，那時候人們看他們也就好奇的看一眼便作罷。

 今日身邊跟著一個容貌迤邐的“宮女”，車坊來往又是漢子居多，這些人的視線可以說是直接黏在蕭錦年的身上。

 好不容易走出車坊，意識到穿著宮服不方便在城內行走，小福子讓蕭錦年躲在一處僻靜之地，他跑去不遠處的成衣店買了兩套男裝。

 人生地不熟的蕭錦年沒想著給人添亂，並沒亂跑，乖乖等在原地。

 小福子著急忙慌的回來，中途還差點被石頭絆倒，等看到人安安靜靜坐在草垛後面等他的時候，提著的心終於放回去。

 二人換下來的衣服小福子疊好，裝在成衣店給的包裹中背在身上。

 蕭錦年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聽著小販們的叫賣聲，嗅著空氣中飄散的若有似如的食物香氣。

 這一整條街是禁止馬車和馬匹通行，街道兩側的鋪子都高掛著幡，寫字畫圖的都有，以防有人不識字。鞋履店的幡寫了鞋字，還有一雙鞋的圖案。麵館就寫了面字，還有面的圖案。

 出宮門的時候，小福子說陛下未用早膳不是騙人。

 蕭錦年確實還沒吃飯，不過不是思念宮外糕點食不下咽，而是沒空吃。

 “小福子，走走走，前面有賣油餅的，我們去買來嚐嚐！”

 蕭錦年就像是飛出籠的鳥一樣，在人潮湧動的街道上竄來竄去。

 油餅攤的攤主是一對青年夫婦，走近了看，和麵桌子桌腿處還用布帶子拴著一個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