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19.彆扭
回到上海家中,艱難地擦過身,安然躺在床上時已是深夜,章儀林抱著不想讓父母擔心的心態給手機開了機,天知道正在四處旅遊的父母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想起兒子了。
跳過那四個來自同一個陌生號碼的未接來電,他習慣性點開了微博查看。
蘇凡:工作結束了嗎?
蘇凡:回上海了?
蘇凡:路上可順利?
蘇凡:看到消息,儘快給我回覆。
蘇凡: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隱瞞,答應過你國慶前會找到你,本打算這週末就回上海去見你。
蘇凡:不要多想,等我週末回來。安全到家給我回覆。
前四句的時間是在章儀林離開醫院之後,接蘇璠電話之前;後兩句是在掛掉蘇璠電話之後。
章儀林扁扁嘴,彆扭地不知想些什麼,直接轉換了賬號到“單眼阿林”,除了幾條插科打諢的和要照片的,還有兩條來自“蘇璠van”的私信。
蘇璠van:傷得嚴重嗎?
蘇璠van:需要幫忙可以聯繫我。
這兩條發來的時間也是離開醫院之後,接電話之前。
聯繫你有屁用!你還能來照顧我不成?哼!竟然看了好幾天我的糗樣,笑話了不少次吧!……憤憤地亂想了一通,最後眼前竟浮現了“蘇凡”的最後一句話:“不要多想,等我週末回來。安全到家給我回覆。”
怎麼能不多想,兩個人的差距那麼大,網絡上再親密,終歸要回到現實中,見光死果然是鐵律!
一一:對不起,以前不知道您會這麼早知道我的身份,以後不會再打擾您了,我發誓會為之前的所有事情保密,請放心。
一一:奶奶的骨灰供奉在南普陀寺的天一閣,與其他的先輩們混在一起已經無法分辨,但是有香臺可供拜祭。
章儀林轉回“一一”的賬號沒頭沒腦的發了這麼兩句,正在糾結要不要再次關機睡覺的時候,一陣清晰的火車汽笛聲在萬籟寂靜的夜裡響起,嚇了自己一跳。
蘇凡:你回到家了?身上的傷怎麼樣?不要說那樣的話,以後我們的關係不會有所改變。
一一:怎麼會沒改變,以後您還是大明星,我只是小助理,實在不敢高攀。之前是我大膽了,自以為能偷偷當您的朋友,現在您知道了,請原諒我的逾矩,恕我以後不能再陪您玩這個捉迷藏的遊戲了。
蘇璠看著章儀林的話,一陣揪心,前面幾句看似是貶低他自己把錯攬到他身上,但是鬧彆扭的語氣和最後一句話都透露出深深的怨氣,蘇璠剛打了兩個字,覺得不行,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但是已經提示對方已關機。
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章儀林喪氣地嘆了口氣,天淵之別就擺在面前,以前還能通過網絡進行掩飾和逃避,現在遮羞布被扯掉了,還有什麼臉繼續裝好友。
這場躲貓貓的遊戲game over了。
可是心底那擰成麻花似的焦躁感是怎麼回事?從山坡上摔下來是挺丟臉的,可是也不是無緣無故失足摔下。當看到蘇璠被刺,即使知道這是演戲,知道劇組肯定做好了防護措施,但還是揪心緊張到極點,以至於一激動想過去看看,身體像條件反射般動了,結果抱著相機撲到了山坡下。
所幸山坡不算陡上面也沒石子之類的尖銳物,最終人沒事只是受了點小傷,相機表面有一點擦痕也沒摔壞,但是那種心慌失措的感覺卻一直沒有消散。這種惶惶不安的感覺和今天在帳篷裡翻看照片時的感覺一樣,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把章儀林的腦袋攪得一團亂。
胡思亂想了一整夜,沒有什麼實質進展,最後只得出一個決定:劃清界限,各走各路。在快天亮時才迷迷糊糊睡著,艾倫讓章儀林在家休息一天,他也就不客氣地在家睡了一整天。等傍晚醒來,已經餓得飢腸轆轆,拿手機叫外賣的時候,才看到手機又有四五個來電,有蘇璠的,有翎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