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41.一起

 這套舊公寓確實只有一間臥室，具體地說是一房兩廳一廚一衛，不過卻有個非常大的露臺。

 章儀林穿著合身的新睡衣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在房裡找不到蘇璠，卻看到格子玻璃門外的露臺上有光點時明時暗。

 蘇璠倚在露臺的雕花圍欄上抽菸，這是章儀林第一次在生活中看他抽菸，熒屏上，有時會看到蘇璠非常帥氣的抽菸特寫。露臺燈沒有開，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只有望著遠方的眼裡偶爾映出菸頭的微弱火光。

 章儀林走進臥室，裡面不大，有一張覆古的實木大床，雕花精美的衣櫃和書桌，床頭點了一盞暖黃的布藝檯燈，燈座也是實木的，雕刻著一對天使，相擁著一個小鐘。

 站在格子窗邊，看蘇璠抽完一整支菸卻沒有回屋，雙手插著口袋繼續站在露臺上，看著被城市光汙染映得墨裡泛黃的天空。突然，砰！一聲，不遠處的天空隨即有一朵煙花炸開，映得天空更加明亮，憑聲音和距離，應該就在不遠處有人在放煙火。

 今天是平安夜，章儀林回頭看看臺燈下的小鐘，正好十二點。再回頭看露臺，蘇璠也正回頭透過格子窗定定地看著他。在煙花的映照下，蘇璠的側臉上掛著淡淡的笑，頭髮被十二月的寒風吹得十分凌亂，但是一向漆黑深沈的眼眸這時卻泛著熾熱的火光，灼到章儀林心裡去了。

 煙火放了十來分鐘，慢慢靜止，章儀林就這麼被施了魔咒被定住看了十來分鐘。當空氣中的硝煙味道隨風淡去，蘇璠才動了下/身子，抬腳往屋裡走。魔咒一下子被解除，章儀林回過神，突然莫名心慌起來，兩步蹦上床，掀起鵝絨被把自己從頭到腳包個嚴實，顧不上揉搓因為站太久而發麻的雙腿，蜷著身子躲在被子裡一動不敢動。

 憋著氣，豎起耳朵聽著動靜，隨著蘇璠的腳步聲進來，全身更是僵得快要抽筋了。

 蘇璠穿著拖鞋的腳步刻意放得很輕，停在大床旁，站了一會兒。完全聽不到動靜讓章儀林緊張得快窒息了，還好蘇璠沒跟他說話也沒掀他被子，而是轉身輕輕打開衣櫃，老式的木衣櫃即使再小心，還是會發出吱呀——的聲音，撩得章儀林心驚膽顫。

 一聽到衛生間門被關上的聲音，章儀林就馬上翻開被子，露出腦袋大口喘氣。

 雖然明天週末不用上班，但是這狀況，讓人怎麼睡啊啊啊啊！？章儀林癱在床上煩惱地用力撓頭。

 dm走後，這隻有一張床的公寓裡就只剩下兩個人，蘇璠輕輕捏著章儀林的小臉，說，在一起吧。

 臉頰上過了電，當時的章儀林像突然從夢中驚醒，目光彷彿剛從遙遠的地方終於摸索回來，終於定在蘇璠臉上，與他灼灼的眼睛對上了。心撲通撲通跳得響亮，甚至能在這熟悉又陌生的房子裡聽到回聲，章儀林刷的臉又紅了。

 在一起，在一起……他說要一起養花草，他說要一起做飯吃，他還說要一起養寵物……

 說得真的讓章儀林動心了，從小到大，在章儀林的感知當中，幸福的生活就是和父母一輩子所經歷的那樣，普通得不能再平淡了。

 蘇璠沒有讓楞得像木頭一樣的章儀林馬上回答他，只是幫他準備了睡衣帶他進衛生間，讓他先洗漱。在衛生間裡，看著手上的全新睡衣和內褲，還有架上的牙具毛巾浴巾，都是全新的，一對一對的，都是同個系列，鏡子裡的小臉已經紅得要滴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