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44.意麵

 林太太準備了各式各樣的小型煙花，兩個小寶貝今天不再纏著爸爸媽媽陪著放，拉著章儀林這個易親近的大哥哥一起玩。布朗先生和太太也一起下樓來看熱鬧。冷淡的門衛大爺也披著軍大衣，站在門廳前，火光印照下，退伍軍人的臉上也變得親和了許多。

 最後剩下幾把仙女棒的時候，章儀林一拍腦袋，想起個好玩的，讓孩子們休息下，自己跑上樓取了單反下來。在後院圍牆前，調整好光圈值和焦距，設定好長曝光，把相機固定在窗臺上正對著黑漆漆的圍牆，最後請大爺關了院燈，點燃兩支仙女棒，揮舞著在鏡頭前畫了一個聖誕樹輪廓。

 一邊畫一邊調試，試了三次，把相機拿給孩子們看效果的時候，孩子們大大“哇——”了一聲，直呼神奇！抓著仙女棒纏著章儀林躍躍欲試。

 第一次兩個孩子有些茫然又過於興奮，只顧著揮手畫圈圈，照片上留下一大一小兩個反覆描摹的光圈。第二次林先生林太太忍不住上前指導一起玩，林太太幫萱萱畫了一個心形，林先生抱著小銘寫了一個“林”字。一家人看著合作的成品照，相視笑得格外幸福。

 但是第三次萱萱自認為掌握了訣竅，不再讓媽媽幫忙，堅持要自己畫一個，小銘唯姐姐是從，跟著推開了爸爸。兩個孩子自由發揮玩了四五張照片，越來越熟練了。

 剩下最後幾支仙女棒，萱萱學著章儀林和媽媽的節奏，畫了一朵五瓣小花，小銘還是一個勁的掄胳膊畫圈圈，最後手放下來的時候畫了一筆豎線，章儀林看著單反液晶屏上一朵並不規整的小花和一個像模像樣的棒棒糖，心裡也覺得分外甜蜜，咧嘴笑了。

 “幫我也拍一張？”熟悉的聲音在跟前響起。

 章儀林抬頭一看，蘇璠點著了最後一支仙女棒，舉在兩人面前。四濺的金色火花，映得蘇璠的一張俊臉暖暖的，臉上的線條前所未有的柔和，薄唇放鬆地微微笑著，就像小時候那個軟軟糯糯的小人，只是眼裡的明亮，脈脈卻堅定。條件反射地舉起相機調換模式，絕妙的咔嚓聲後，液晶屏上留下最溫暖的一幕。

 火花漸漸熄滅，兩人之間隨即迴歸黑暗。放下相機的章儀林看不清蘇璠的表情，但是剛才那一幕早已經刻在腦海裡。身邊也回覆平靜，孩子們已經被林太太帶回二樓，大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他自己的樓梯間休息了。

 適應了一會兒，藉著鄰居家和街上的燈光，章儀林看出蘇璠的身體輪廓，和一對近在眼前黑白分明的眸子。樓上的電視聲和馬路上偶爾駛過的車輪聲，章儀林都已經聽不到了，耳蝸裡兜轉著兩個人輕輕的呼吸聲，鼻間煙花的味道也慢慢散了，卻交換著彼此呼出來的淺淺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