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陳魚容的惡毒

 謝爾丹:“……”

 她望向陳魚容。

 陳魚容笑著說:“表妹莫氣,東雁不與你喝,我與你喝。”

 謝爾丹心說,我與你喝有什麼意思啊,我就是想與東雁表哥喝啊。

 謝爾丹端起酒杯,與陳魚容喝了一杯,之後謝爾丹又去與陳弘喝,陳弘舉了一下受傷的那個右手,說道:“我今日不喝,表姐見諒。”

 謝爾丹咦道:“陳弘,你的手怎麼受傷了?”

 陳弘淡淡說:“比武的時候一不小心就傷到了,沒大礙。”

 陳魚容一直沒看到陳弘受傷的右手,這個時候看到了,也是大吃一驚,忙問他什麼時候去比武了,又是與誰比的武。

 陳弘把他跟燕朗比武的事情說了。

 陳魚容面色陡然大變,頃刻間眼中就迸出了冷光,她說道:“是燕朗傷的你?”

 陳弘嗯一聲:“比武受傷,很正常,我武藝不如他……”

 “什麼叫武藝不如他,他定然使詐了,不然怎麼可能贏得了你,你在同齡人中,從來沒敗過。”

 陳魚容因為燕寧的原因,自然也不會喜歡燕朗,原本就想先殺了燕朗解恨,這下好了,她更加有了殺他的理由了。

 陳魚容的話在座的人都聽見了,有些人苟同,有些人不苟同。

 謝鏡禮拿起摺扇搖了搖:“燕朗?燕美人的那個弟弟?”

 陳魚容冷哼一聲,沒說話。

 陳東雁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謝鏡禮笑起來:“我想起來了,年三十那天,我看到了那個少年。”

 他用摺扇抵在下巴處,一邊回想一邊評價:“穿的不怎麼樣,又瘦又黑,但氣度不凡,雖然年少,但眼睛裡暗藏銳氣,那是打小浸潤在刀劍磨礪裡才會養出來的一種眼神,四年前蘭州關敗亡,燕家所有人都被流放了,這個燕朗也在其中,歷經三年流放之苦,身上的氣韻更加不同尋常,不是我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家人威風,燕朗跟歸陽城裡的貴族少年都不同,如果陳弘是敗給他,我倒是能理解的。”

 陳魚容見不得有人說燕寧好,更加見不得有人說燕朗好,她冷哼一聲,說道:“罪臣之身而已,還敢在歸陽城猖狂,膽敢傷了弘弟弟……”

 他話沒說完,陳東雁冷冷來一句:“你想如何?”

 陳魚容沒想到陳東雁會截她的話茬,態度還如此冰冷,她心裡極不舒服,這人可是她的親弟弟,但看他的樣子,他是不贊成自己為陳弘出氣了。

 陳魚容反問道:“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燕朗傷了弘弟弟,你就不做些什麼嗎?怎麼著也要讓燕朗賠一隻手的。”

 謝鏡禮眯了眯眼,看著陳魚容的目光帶了一些匪夷所思:“你說的賠一隻手是什麼意思?”

 陳魚容冷聲說:“自然是剁了那隻敢傷弘弟弟的手!”

 謝鏡禮震驚,他以前真沒發現陳魚容這麼惡毒的。

 謝鏡禮看向陳東雁,眼神詢問:“你姐姐怎麼了?惡鬼附身?”

 陳東雁沒理他,也沒理陳魚容,只對陳弘道:“你的事情,你決斷。”

 陳魚容立馬慫恿陳弘:“燕朗傷了你,就該付出代價,你只要說你想斷了燕朗一隻手,堂姐便找人去做,不讓你出面。”

 陳東雁面色冰冷,端起酒杯抿了兩口酒,沒說話。

 謝鏡禮也不再說話。

 謝爾丹也震驚於陳魚容說的話,就因為燕朗傷到了陳弘的手掌,表姐就要去斷人家一隻手,這……何其無理又殘忍。

 她以前也沒發現表姐這麼不可理喻的啊。

 謝爾丹怔怔的,低頭看著面前的菜餚。

 謝家百年世家,是隨開國先祖征戰齊國的開國功臣,後來一代不如一代,但謝家軍功無人能跨越,縱然家中無人再征戰沙場,但還是得了世襲的封蔭,謝家世代世襲伯爵頭銜,領一定的俸祿,既便如此,謝家也無人經商,後來謝伯爵的父親喜歡做生意,便開了經商的先河,到了謝伯爵這輩,謝伯爵也喜歡做生意,之後是謝鏡禮,於是謝家的產業就遍佈了歸陽城。

 而謝家產業能遍佈歸陽城,就是因為他們誠信仁義,謝氏商號很得百姓們的信賴。

 謝爾丹雖然是個異類,不喜歡經商,反而喜歡練武,但她生在謝家,自然也深受謝家誠信仁義的影響,是個性情率真、有情有義的姑娘。

 先不說陳弘是在武場與燕朗比試,被燕朗所傷,就是他們二人約戰,在外面鬥毆,燕朗傷了陳弘,也見不得要去斷了人家燕朗的一隻手的。

 如此行徑,著實令人不恥。

 謝伯爵也聽了陳弘和燕朗比試的來龍去脈,武場裡面,誰勝誰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測試自己的實力。

 打不過別人,被別人傷了,就要去斷人家一隻手,這真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至少沒有誰在武場輸了,跑出去尋仇的。

 陳魚容真是頭一個,她說燕朗猖狂,事實上猖狂的是她吧!

 謝伯爵內心冷笑,陳家要不是還有陳東雁和陳弘,指不定何時就沒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