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血色黎明

 【血路突圍】

 天完全亮了，陸陽和梅剛走出破廟，就聽見山下傳來密集的槍聲。

 \"不好，\"陸陽拉著梅退回廟裡，\"日軍增援來了。\"

 \"有多少人？\"梅靠在門邊觀察。

 陸陽掏出望遠鏡：\"至少一箇中隊，還帶著重機槍。\"

 \"他們在搜山，\"梅皺眉，\"永井一定留了後手。\"

 正說著，一顆炮彈落在廟前的空地上。泥土飛濺，碎石四射。

 \"得換個地方，\"陸陽檢查彈藥，\"這裡太顯眼了。\"

 梅從永井身上搜出一把王八盒子：\"我認識一條小路，可以繞到山後。\"

 \"不行，\"陸陽搖頭，\"那邊有埋伏。\"

 \"你怎麼知道？\"

 \"因為那是我教他們的，\"陸陽苦笑，\"當時為了取得永井的信任。\"

 又是一顆炮彈落下，廟頂的瓦片嘩啦啦掉下來。

 \"兒子，\"梅突然說，\"你帶著圖紙走吧。\"

 \"媽！\"陸陽瞪著她，\"你說什麼胡話！\"

 \"這些情報太重要了，\"梅推了他一把，\"不能讓它們落入日本人手裡。\"

 \"可是...\"

 \"聽我的！\"梅打斷他，\"我還能再拖住他們一會。\"

 陸陽咬著牙：\"不行，我答應過要保護你的。\"

 \"傻孩子，\"梅摸著他的臉，\"這些年，你受夠委屈了。\"

 山下的喊聲越來越近，機槍子彈打在廟牆上，濺起片片灰塵。

 \"報告！發現目標！\"一個日本兵的聲音傳來。

 \"媽，\"陸陽深吸一口氣，\"我有個主意。\"

 他從懷裡掏出幾顆手榴彈：\"這是我最後的存貨了。\"

 梅看了看手榴彈，又看了看他：\"你想...\"

 \"製造混亂，\"陸陽笑道，\"就像小時候那樣。\"

 梅也笑了：\"你還記得？\"

 \"當然記得，\"陸陽把手榴彈分給她，\"那時候可把日本人氣壞了。\"

 \"好，\"梅接過手榴彈，\"那就再玩一次。\"

 母子倆對視一眼，默契地點點頭。

 \"投降吧！\"外面傳來喊話聲，\"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陸陽衝著外面喊：\"永井少佐在裡面！\"

 \"什麼？\"日軍一陣騷動。

 \"他受傷了！\"陸陽繼續喊，\"需要救援！\"

 幾個日本兵猶豫著靠近廟門。

 \"就是現在！\"陸陽和梅同時扔出手榴彈。

 \"轟！轟！\"爆炸聲此起彼伏。

 趁著煙霧瀰漫，母子倆衝出破廟。

 \"八嘎！上當了！\"日軍反應過來，瘋狂開火。

 陸陽和梅在槍林彈雨中穿梭，不時扔出手榴彈。

 \"往那邊！\"梅指著一片竹林，\"有條地道！\"

 他們剛跑到竹林邊，一梭子彈打來。

 \"啊！\"梅捂著肩膀倒下。

 \"媽！\"陸陽抱住她。

 \"沒事，\"梅咬著牙，\"只是擦傷。\"

 陸陽背起她，鑽進竹林：\"地道在哪？\"

 \"前面...左邊...\"梅的聲音越來越弱。

 陸陽找到地道入口，小心翼翼地爬下去。

 地道里漆黑一片，但還能聞到一股黴味。

 \"這是...\"陸陽摸著牆壁。

 \"抗日戰爭時期的地道，\"梅說，\"我們經常用它運送情報。\"

 頭頂傳來日軍的腳步聲和喊叫聲。

 \"他們找不到這裡，\"梅輕聲說，\"這是我們的秘密。\"

 陸陽在黑暗中前進，心裡默默記著每個轉彎。

 \"兒子，\"梅突然說，\"對不起。\"

 \"您說什麼呢，\"陸陽笑道，\"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不，\"梅的聲音帶著哽咽，\"是我害你在日本人中間臥底這麼多年。\"

 陸陽停下腳步：\"媽，我從來沒後悔過。\"

 地道盡頭透進一絲光，那是出口。

 新的征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