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白妗妗凜然道:“此幕後之人暫且不論,魔教貪得無厭濫殺無辜才是罪魁禍首。我不信只憑血月區區一個女子,可敵過我四人聯手。”

 我偷瞄了曲徵一眼,四人聯手,顯然是未將我二人算在內。我這點花拳繡腿,還不夠給血月塞牙縫,被無視是自然;他們不知曲徵的手段,只當他不過入瞿門一年的新晉弟子,骨子裡仍是那個文弱的琴師,倒是有些小瞧人了。

 “魔教自有魔教邪法,不得不防。”御非沉吟半晌,微微一嘆:“烏兄弟,若我這把老骨頭出個甚麼閃失,還請護我兒周全。”

 我心下羨慕,有爹孃真好,臨到大難仍是記掛著孩兒。白妗妗忙道:“御谷主絕陣心法當世無雙,怎會有閃失。”

 良久卻不聽御臨風說話,我甚至可以想象他捏著帕子一臉陰鬱的模樣,復又糾結起來,這貨到底跟我有啥仇?

 正思慮間,卻聽曲徵在我耳邊低聲道:“百萬可想清楚了?金慕秋已出谷,你實是不必趟這渾水。”

 “為民除害義不容辭。”我面不改色忽悠道:“曲徵你神通廣大,區區血月又怎是你的對手?”

 “在下武功平平,如何幫得上忙。”曲徵一笑,絲毫不受我的馬屁:“我留在這裡,只為保全你的安危。”

 言外之意,在我沒有危險的情況下,他是不打算顯露實力的。其實我猜想,御非並不知曲徵深淺,他之所以願我二人留下,原是指望瞿門肯出手相助罷。其實我心中亦打的是這個算盤,借瞿門之手除去九重幽宮是再好不過,哪知曲徵便似不覺身入險境,半分向門派求援的動作也無,而御非一方谷主,亦不願示弱開這個口,我便更不能明言了,否則以曲徵之聰慧,定能猜透我留在這裡的真正用意。

 這樁事情,除卻我這等心懷鬼胎的,誰插手誰才是狗拿耗子……我暗自腹誹,卻想不到很快那個拿耗子的狗便自己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