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囝囚團 作品
第56章
他轉過身,卻不接筆,在桌前騰出了一個人站立的位置:“百萬先來寫寫看。”
“啊?”我一怔,然曲徵已做了副請的手勢,不知葫蘆裡賣的甚麼藥,我怕拒絕會憑白惹他不快,便抿了嘴走過去,抬筆蘸飽了墨汁,寫了個“曲”字。
我只道自己識字,卻不想自己寫出的字倒也能看,然與曲徵流水般的行書一比,也就只是能看罷了。他名字的第二字筆劃甚多,我寫了一半,只覺愈發像鬼畫符,便遲疑的停了筆,正欲說話,卻見一隻修長的手覆上我指間,輕輕握起。
曲徵左手撐在案上,右手又與我一處,便將我整個兒擁在了桌前。他帶著我的手緩緩下筆,寫完了“徵”字,又寫下一個“金”字,頓了頓我耳邊淡道:“百萬有根基,用些力氣便好看了。”
然我根本沒注意聽曲徵在說甚,他的長袖與我的衣衫疊摞一處,鼻間滿是他身上特有的清冽香氣,側目便是他微微彎起的菱唇,如同五月的芍藥般豔麗惑人,呼出的氣息縈繞在我耳邊,順著脖頸一路麻癢向下……
“還寫甚麼?”他輕道。
我僵直著身子,只覺魂都飛到了九霄雲外:“嗯……寫、寫……靖邊鎮。”
曲徵握著我的手,又緩緩寫下“靖邊鎮”三個字,默了半晌彎起嘴角:“百萬,下一句要寫‘此生敬愛,百年如一’麼?”
……
我就知道會變成這樣嚶嚶嚶。
於是曲徵又寫了一張婚約給我,為了遮掩方才尷尬,我堅持說自己確是想與他學寫字的,是以這半會的光景,我在桌前臨摹這張婚約,他便在一旁品鑑紅豆餅。
我面上淡定,心中卻已經翻江倒海。曲徵這般容易便幫我寫了婚約,當真只為了璞元真經麼?可事到如今,許多線索他已然得到,根本不需要同我一起了,他這般心思縝密之人,斷不可能只為許一個意願便做無用之事,但除了這些,卻還有別的解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