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那有甚麼,”我面上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情狀:“曲徵入瞿門兩年多,只怕與蘇姑娘同在一屋中的時機多得很,可惜……”

 我得瑟的轉過身:“可惜後來還是與我訂了婚唉。”

 汀蘭立時就炸了毛,然她跳到我面前那一瞬間,大約想起我武功比她高明那麼一丟丟,是以很快便換了副屎一樣的表情縮了回去,看樣子已在心中將我鞭屍了一百遍。

 我面上雖輕鬆,心中卻已然開始咆哮。

 ——曲徵這貨招蜂引蝶竟然都招進屋裡去了是當我死的咩!

 我前腳剛走進曲徵的院子,便見瞿簡負手緩緩踱步,似是正要出來。因著上次相見不歡,我立時別過頭做出一副“我看不見你”的德行,不料瞿簡卻頓了腳步,淡淡的瞟了我一眼,唇邊發出一聲清晰的哼笑。

 ……

 這老頭兒不是心情極好就是吃錯藥了,我撓撓頭瞧了一眼他離去的背影,聳了聳肩,一轉身卻瞧見曲徵的房門緊閉,心中不由得酸了酸,孤男寡女的,甚麼事不能開著門說麼。

 我捧著一懷的鮮花,伸著耳朵聽了許久,卻沒發覺一絲動靜,這二人到底在作甚?我腦中不住猜測,心中猛然咯噔一下,浮現出一個畫面來:曲徵摟著蘇灼灼,兩人無比寧靜美好的躺在床上……

 美好的躺在床上……

 躺在床上……

 床上……

 我氣血上湧,衝動的毛病又犯了,只站直了身子一把推開房門。

 一陣清風隨著房門悄然而入,攜著我懷中的花香,伴著淡淡的冬日暖陽,柔柔落進屋中。

 蘇灼灼端坐窗邊,不施粉黛如同清水芙蓉,一頭烏髮悉數落在月白紗衣間,彷彿錯落凡塵的九天玄女,極盡天然去雕飾的清美。曲徵站在案前,玄袍將腰身勾勒得很是玉樹,修長的手中執了筆。因我忽然推開門,兩人便都向我看來。

 這……大約是在作畫。

 我有點尷尬,撓撓頭道:“咳咳,那個,花坊送花來了……我代人來問蘇姑娘的意思,看明日擺哪幾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