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醫者仁心

西岐，原本祥和寧靜的樂土，如今卻是佈滿烏煙瘴氣，曾經的百姓，變成了渾身長滿膿瘡，面容可怖的怪物。

街道上哀鳴聲不絕於耳，被瘟疫折磨的百姓或躺，或靠，絕望的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我還不想死!”有人發出不甘的怒吼，神色幾近癲狂“城內的這些醫生全都是庸醫！我要找神醫！一定有人能治好我們！一定有！”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懷念俺孃的清湯麵了。可惜她去世的比較早，眼看著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她卻是一天福也沒享到。”有人嚎啕大哭，淚流滿面。

“還好俺家婆娘和么兒離開的及時，沒有感染。”有人慶幸的同時又不免心憂，擔心自己死後，她們受到欺負。

如果能活著，誰又不想活著呢？但他們卻知道希望甚微，因為這種疾病擁有極強的傳染性，給他們醫治的醫生盡數染病，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醫者會救治他們嗎？

這是顯而易見的答案。

然而，就是在這麼一個所有人逃都來不及的地方，一名醫者卻是主動請纓，讓縣令打開城門讓其入內救治患者。

她身著白色醫者服飾，揹著醫藥箱，堅毅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憂慮，那是對城內患者病情的擔憂。

在端木蓉自報身份後，當地縣令畢恭畢敬的將其請入城內。

“好濃郁的災疫之氣！”看到戴著的幽蘭絲巾顏色快速變淺，她柳眉輕蹙，快步前行，沒過多久便看到一名患者有氣無力的靠在牆角。

感知到有人走近，原本閉目等死的患者睜開了雙眼，緊接著愣愣的看著來人。

潔白無瑕白色衣裳，就像是天使一樣。

“我是來醫治你們的，請讓我看一下病情。”端木蓉俯下身子，觀察起患者身上的病狀，仔細打量。

“你...不害怕嗎？”患者忍不住問了一句。

以往就算有醫者醫治他們，也會被他們這副模樣嚇的不成人樣，不敢和他們有過多接觸，而眼前這名醫者，她的眼中並無任何害怕之色，有的只是對患者的關心。

端木蓉搖搖頭，施展洞垣之術後，她已洞徹患者的病因，對於如何治療也有了一些想法，隨口回應道，“為什麼要害怕？你們之所以變成這副模樣，是疾病造成，而我作為醫者，要做的就是治好你們。”

“我們身上的疾病還有治癒的可能嗎？”患者目光希冀的問道。

“可以治好的。”端木蓉點點頭。

患者神色驚喜，承諾道，“只要你能治好我，我願意將我所有的錢財全都送給你。”

“我不需要你的錢財，救死扶傷，是醫者的職責和使命。”端木蓉放下醫藥箱將其打開，“如果你真的想感謝我的話，那就日行一善，將這份善意傳遞下去。”

“你現在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我現在就對你進行治療。”端木蓉拿出準備好的銀針，“治療完之後，他們會將你送往城外臨時搭建的隔離區。”

患者這才發現她身後有十數名身穿盔甲，戴著防護面具的士兵。

端木蓉熟練的施展伏羲九針，五年的治病生涯讓她的醫術已是爐火純青，不過數十息的功夫，便已施針，收針，治療過後，患者身上的膿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癟下去。

患者只感覺渾身輕鬆，竟然有力氣站起來，感激道，“先生當真是神醫，救命之恩，感激不盡，答應先生的，我會盡力做到。”

端木蓉微微頷首，收起醫藥箱，拿出紙筆快速寫了一張藥方遞給身後士兵，“勞煩諸位按照此藥方進行熬製，分發給城內百姓，可對病情進行遏制和緩解。”

“另外還煩請諸位辛苦一趟，將病情嚴重者帶來此地。”

士兵領命而去，只留下兩名士兵保護端木蓉。

不多時，喇叭聲便傳遍整個城池，病重者盡皆被帶來東城門，待到醫治結束後便被安置在城外恢復元氣。

“端木先生，要不然先休息一下吧。”縣令忍不住出言提醒。

救治患者，從清晨到日暮，片刻未曾停歇，長久的施針讓端木蓉面色蒼白，滿是倦色。

端木蓉卻是搖搖頭，“我還能再咬咬牙堅持一下，但他們的病情卻是耽擱不得。”

“端木先生可要顧忌自己的身體，若是累倒了，反倒適得其反。”縣令神色敬佩，看其神色堅定，無奈的說了一句。

端木蓉輕輕點頭，強撐著繼續給患者進行治療。

她想著過兩天師傅念端和咸陽的救援組過來，情形應該會好上許多，那時也能救治更多的病人。

到了午夜子時，端木蓉已是開始體力不支，面色慘白。

“休息一下再給你治療。”她面帶歉意的看著即將治療的患者，拿著銀針的手指微微顫抖，險些掉落。

“端木先生，我從早上一直等到現在，要不然你先幫我治療完之後再去休息？”眼看著輪到自己了，主治之人卻要走了，患者自是心有不甘。

端木蓉搖頭拒絕，現在治療是對患者不負責，她不能這麼做。

休息一會就好。

看到她這麼果斷拒絕，患者忍不住小聲嘀咕一句，“休息難不成比我們的命還重要麼？”

端木蓉聞言愣了一下，張口欲言，最後卻選擇了沉默。

“一個人的生命，確實比休息要重要。”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端木蓉抬頭看去，來人正是自己期盼已久之人。

蘇玄將目光看向患者，一步步走近，“但是，她也不欠你什麼，她這是無償給你醫治！選擇何時醫治你，是她的權利，說句不好聽的，若是她不來這裡，不醫治你們，你們壓根就沒有活下去的機會。”

患者頓時啞口無言，面露羞愧。

“是我口無遮攔.....”

蘇玄沒有再理會他，而是直接走到端木蓉身前，溫聲道，“要是先讓你去休息，看到如此之多的患者，你肯定無法安心，那就等我先解決了他們身上的疾病，再帶你去休息。”

他施展吞天魔功，抬手一揮，將災厄之氣盡數納入體內轉化為修行資糧。

眨眼間疫病盡去，猶若神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