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4章


話說完,她乾脆把臉貼在了我肩膀上,出神地注視著窗外,突然拍著手笑道:“我懂了,我懂小姐為什麼選你了。”

“你一定不是非天圓滿,你隱藏了境界對不對?你其實是福生天啊,你個老陰比。”

這句話簡直比“不具備正常的能力”更有殺傷力,我並不生沈姑娘的氣,我只是越來越摸不透她了,她是真這樣想的,還是在故意譏諷我呢?

大概率是後者吧?

連個丫鬟都摸不透,我想我更不可能摸透她的主子了。

可始於未知,終於混沌,這不就是熵增的本質嗎?

1966年一個寒夜,阿根廷詩人博爾赫斯站在輪船甲板上,往海中丟了一枚硬幣,硬幣帶著他手指的一點餘溫,跌進黑色的濤聲裡,博爾赫斯後來為它寫了首詩,詩中說,他丟硬幣這一舉動,在這星球的歷史中添加了兩條平行的,連續的序列:他的命運及硬幣的命運,此後他在陸地上每一瞬間的喜怒哀懼,都將對應著硬幣在海底每一瞬間的無知無覺。

多年後的今天,我將步入詩人的後塵,我的選擇,也為我招來了兩條平行的,連續的序列:要麼死去,骨灰化作生生不息的繁花,要麼在絕境中破繭成蝶,舞動著美麗的翅膀飛向彼岸的金色廢墟。

“李先生,委屈你一下,為自己想一個職位,來遮掩影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