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被人包圍的他

千繆剛走入書房，身後敞開的門就自動關上。他動作微頓，坦然地走到伊里歐的桌子對面坐下，順手調撥著桌面上的鐘樓擺件。

“堂兄？”

伊里歐久久沒有動靜，千繆抬頭茫然問道。

審視千繆許久的伊里歐這才打開對話：“十歲分化，你分化的ABo性別是……”

千繆一臉莫名其妙，卻又乖巧回答：“Alpha。”

“Alpha——”伊里歐拉長聲音，略顯成熟的聲線中充斥著壓迫感。

千繆停下撥弄鐘樓時針的動作，直來直往：“堂兄究竟要跟我說什麼事？直說無妨。我不聰慧，猜不出來堂兄的想法的。”

謙辭。

伊里歐剛剛翻閱了校務系統中學生的成績，意外發現有幾門課千繆不僅提前獲得滿學分，還拿到了教授極高的評價。

千繆可不愚笨。

日常中，伊里歐不是喜歡打啞謎的人，聞言也不想跟千繆說太多的廢話：“你身上有omega的信息素。”

“嗯？”千繆裝模作樣地抬起手臂，拽著衣服試探地聞了下，搖著頭抱歉地說：“我聞不出來，堂兄。”

他反問道：“堂兄竟然能聞到嗎？”

伊里歐深深地注視著千繆：“我能聞到。”

“我的五感靈敏度都在Alpha的正常範圍內，如果我聞不到omega的信息素，而堂兄卻聞到的話……”千繆將鐘樓擺件推回原處，放好，補充上最後那句話：“我可能跟堂兄的天命omega有過接觸。”

他笑著說：“正常社交範圍內的信息素濃度情況下，Alpha只會對90%以上匹配度的omega嗅覺靈敏。”

“你們都在奧丁，應該有機會來一場浪漫的相遇。”千繆思維發散，為伊里歐描繪校園愛情的場景。

“因匹配度產生的愛情是真的愛情嗎？我對它的真實性表示質疑。”伊里歐打斷了千繆的暢想，將話題掰回來，意有所指地說：“堂弟，你覺得奧丁裡會有omega偽裝成Alpha嗎？”

千繆搖頭，中肯地回答：“我不能理解這種行為的動機。”

“動機？比如，為了進入奧丁。——擁有奧丁畢業的學生身份，在阿瑞斯的權力機構裡，這些畢業生會得到優先權。”伊里歐拿過鐘樓擺件，找出背後隱藏的機械開關，校正時間，鐘錶轉動，滴滴答答。

“重利之下，必有膽大的人，能做出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奧丁並沒有限制學生的性別，這種行為多此一舉。”千繆不解。

伊里歐將鐘樓擺件放在他與千繆的中間：“但家族會挑選是將哪種ABo送入奧丁。我們加納就偏好送Alpha入學。”

這一點千繆再清楚不過。

千繆沉默了片刻，低眉斂眸問出聲：“……所以堂兄是懷疑我就是那個o裝A的omega？”

他像是自尊心受損一樣，悶悶地自證：“雖然我只是一個僥倖進入奧丁的低等級Alpha，但一所大學而已，我不會為了奧丁做出這麼大膽的行為。這一點也不值得。”

“如果堂兄不信的話，可以親自檢查我的腺體。”千繆定定地看著伊里歐，聲音有點賭氣的味道。

伊里歐祖母綠的眼睛不偏不倚，一直沒從千繆身上移開，他靜靜地觀察著千繆微動作，心中不知道在分析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