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身體為他顫動

等到萊繆爾回來後,皇后已經離開了，直到明天，她才會正式出場,今晚,就連她的孩子萊繆爾,她都會向他隱藏行蹤。

她與千繆的會面，不會再有第四人知道。

“二皇姐真的好可怕！”回來的萊繆爾心有餘悸：“我的二皇姐——阿黛爾,從小就不苟言笑，每次見到她時，我都會忍不住害怕。”

“母親說，這是姐姐帶來的壓迫感。”

“不過,我二皇姐很優秀！反正比里昂厲害多了……”家人的到來讓萊繆爾打開話匣，他雀躍地和千繆分享著皇室家庭的生活。

千繆饒有興趣地跟萊繆爾聊起來：“二皇女長得跟阿斯提亞殿下很像，都是金髮紅眸。”

“阿斯提亞殿下——皇姑？”萊繆爾從久遠的記憶裡扒出這一號人物,點頭道：“她們確實都是金髮紅眸……但從個人魅力上來講,我二皇姐無法超越皇姑。”雖然萊繆爾很崇拜他的二皇姐,可他顯然也知道,他的二皇姐還是不能跟這個傳聞中的絕世皇儲相比。

“在我小時候，剛從老師口中聽到皇姑的事蹟時,我就受到了極大的震撼。”萊繆爾笑著跟千繆討論起阿斯提亞·菲茨傑拉德：“你應該也聽到過——我皇姑曾做出一個震驚世人的決定。”

“我知道。”千繆對那段歷史很是熟悉：“阿斯提亞殿下放棄了皇儲之位,主動飛向蟲洞,和潘多拉星系一起消失。”

“被蟲洞吞噬後，阿斯提亞殿下率領潘多拉星系的人們在蟲族裡掙扎了幾十年，最後不幸地殞命在潘多拉星系迴歸前。”

提到潘多拉星系,萊繆爾就有些不忿地罵出聲：“但我皇姑辛辛苦苦庇護下來的潘多拉卻在追捧另一個人！”

“他們說那傢伙是潘多拉的神！多麼可笑,神？——都星際時代了,物理學與生物學體系都發展了幾千年了,已經成功地解釋出歷史上各種靈異鬼怪的事，而潘多拉星系裡最不缺的就是那群學者、科研人員，他們為什麼還會相信世界上有神？！”

千繆嘗試從心理角度解構：“心理學的研究結果是——黑暗歲月裡，連活下去都成了問題的時候，人們更容易滋生信仰。與帝國失聯23年，我們很難想象那23年裡他們是怎麼從蟲族手中活下來的。或許那個所謂的‘神’，是他們的精神支柱。”

萊繆爾小聲嘟囔：“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帝國對潘多拉星系有虧欠，才不會讓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當上潘多拉星系的群星總督……”

“不管怎麼說，死去的皇姑會逐漸被潘多拉的人們遺忘掉。這才是最令人痛心的事。”萊繆爾很是惋惜。

“至少現在，阿斯提亞殿下會被我們永遠銘記。”千繆看向窗外，微微一笑：“石頭銘刻的墓誌銘會被風沙侵蝕，但思想上的不會，它將代代相傳，最終在若干年後成為一個美麗的傳說。”

萊繆爾贊同：“這才是文明延續的意義。”

“所以千繆，你願意和我一起延續文明嗎？”萊繆爾思維跳躍很快，從人類整個群體的文明延續跳躍到個體上。

千繆拒絕：“這些都不在我的人生規劃內。”

“你的人生規劃裡究竟有什麼？”萊繆爾追問：“從奧丁畢業後你想去做什麼？”

千繆沉默了，良久後，他說：“我不知道。”

“我是一個執念很深的人，此前的人生裡，幾乎一直都在追尋一個結果。”

萊繆爾用探究的語氣小心翼翼地詢問：“你的執念……是什麼？”

“

媽媽，
”千繆緩緩吐出答案：“我的母親。”

萊繆爾得到的資料裡，千繆似乎很早就失去了母親，成為孤兒的他總是獨來獨往，拒絕與其它人接近，因此甚少有人瞭解他具體的家庭情況，萊繆爾也不甚清楚。

“和我結婚。”萊繆爾直直地看著千繆。

他開出了世界上最誘惑人的籌碼：“這樣你就能和我一起擁有世界上身份最高貴的母親。”

“我的母親是帝國的皇后陛下。對待孩子，她總是能給予我們很多很多的母愛。”

千繆讚美：“你擁有一個很棒的媽媽。”

“那當然！”萊繆爾忍不住自豪。“她是世界上最棒的母親！”

千繆忍不住笑出聲：“但我的媽媽，只能擁有我一個孩子。”

“千——繆？”萊繆爾敏銳地感覺到氣氛好像有點不對勁，他的心跳加速，恐慌感漸漸漫上心頭。

“萊繆爾，我們真的——”千繆從沙發上站起來，將衣服上的摺痕整理好，而後看著萊繆爾，輕輕地給出一個殘忍的答案：“一點也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