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高臺飛鳥

[你們會因為他是星盜就會不喜歡他了嗎？]

[不會就閉嘴吧，膽小鬼們。]

夜晚，千繆坐在白塔的塔頂，開啟信號屏蔽，將醫生從黑名單中拉出來，進行通訊。夜風將他隨意披散的長髮吹起來，飄逸在空中。

幾乎是信號傳輸給對方的一瞬間，醫生就接通了通訊。

可惜只是語音通訊。

千繆長話短說：“我遇到了一點問題，需要你的幫助。”

很久沒聽到過千繆的聲音了，醫生瘋狂跳動的心逐漸平穩起來，按捺著激動，溫聲引導：“阿繆，你遇到什麼問題了？我都可以幫你解決。”他跟千繆之間存在過溫情，也有過齷齪，但他還是想讓千繆陪在他身邊。

“我厭倦了被人喜歡。”千繆簡明扼要。“很多人的愛過於病態。”他六識敏銳，奧丁裡的那些觀察他的視線、低語著討論他的聲音，他都能察覺到。只是很多時候他不在意，所以才不會將這些迷戀放在心上。

聞言，醫生低低地笑了起來：“你是主導者，阿繆。你該知道他們這麼病態的原因。”他的阿繆是個發光體，但大多數時候，卻不允許那些飛蛾靠近。

“但我不知道。”千繆道出問題的關鍵，“我本以為這是信息素的影響，可信息素的作用不會這麼大，還有其它原因造成了這種結果。”

還能有什麼原因呢？

醫生呢喃著：“你知道的，阿繆，你只是太吝嗇了。你一直都很吝嗇，你幾乎對所有人都是這樣的。”

如果有原因，那一定是千繆的愛。

“慷慨忤逆了自私者的本能，你說過，只要我足夠自私，我就不會受到傷害。”千繆複述醫生曾經說過的話。

醫生不緊不慢地鎖定著千繆的座標：“沒錯，我的艾瑞爾，你不必慷慨，也不要在意他人的喜歡。和以前一樣就好，不要回應，不要容許其它人靠近，不需要記住他們的臉和名字，不需要和他們接觸……”

又來了。

還是熟悉的腔調。

千繆讓話題迴歸問題本身：“問題沒有得到解決。”

“問題不需要解決。”

醫生耐心地排查出一顆又一顆星球。

“我的艾瑞爾(筆趣閣小♀說)[(．co)(com)，
你值得被所有人喜愛。”

“你是因這些喜愛而存活下來的孩子，你活著的每一天，都要有人喜歡著你。”

“如果沒有人喜歡你，我會是你唯一的虔誠信徒。”

千繆是他親自選擇的孩子，醫生自認為他比世界上所有人都要喜歡他。

以前他對千繆喜歡的程度還沒這麼深，但這次他醒來，發現千繆離開了他時，醫生突然發現根本沒有什麼會比千繆更重要，他只想將千繆帶回來，讓千繆永遠地留在他身邊。

“阿繆，無論你在哪裡，不久後，我們會再次見面。”

通訊掛斷前，醫生清晰地向千繆說出了這些話。

千繆對此並不在意。

從醫生口中得到了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千繆重新將醫生拉黑，一個後空翻從塔頂飛躍而下，平穩落地，就連他的銀白色長髮也沒有亂。

千繆收回平衡身體的雙手，在那些暗中窺視他的視線注視中回到宿舍。

[和他來奧丁時一樣，這又是一次完美的降落。]

[他真的是一隻自由的飛鳥。]

[我聽說他會出席明天的頒獎儀式，我也要報名參加當觀眾。]

[我要親眼看到他跌下高臺。]

[然後再虛偽地朝他遞出橄欖枝。]

[他會接受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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