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你摸過它嗎？
千繆打開終端，讓管家機械人將新的睡袍送過來，隨意地回答洛克蘭：
“你們之間沒有區別。”
洛克蘭帶著泡沫的手放在千繆的下巴上，把他的頭別過來，在水流中吻了上去，然後才開始控訴千繆的行為：
“學弟，你怎麼變得這麼慷慨？”
“這是醫生給我的建議。”千繆回想著醫生的叮囑——醫生說他過於吝嗇，現在呢？他被人用慷慨形容，雖然不像是誇讚，但這也是進步。
洛克蘭用熟知的醫生名字試探千繆，但沒有從千繆口中得到確切的答案。
不是奧丁的
醫生嗎？
外面的……會是誰呢？
花灑將千繆頭髮上的泡沫吹走，
洛克蘭用乾燥的浴巾將千繆包裹住，摟在懷裡：
“不能只偏愛我嗎？我一個人，也能幫助你解決問題。”
他的眼睛一瞬也沒眨，仔細觀察著千繆的神色。
“你想以什麼身份得到我的偏愛？”千繆反問。
洛克蘭一一列舉：“男朋友，戀人，未婚夫，丈夫……這些都可以——”
“我不認為我們之間的關係達到這種程度。”千繆搖頭否認洛克蘭：“哈珀家的政客不需要和一個性別紊亂的人在一起。”
並非是千繆看低自己，千繆只是更相信傳統Beta世家——哈珀，它的繼承者的另一半是個純正的Beta看起來更為合適。
至於千繆自己……
他暫時還沒有結婚的打算，頂多算是參與到熱鬧當中，還沒有人能夠讓他駐足。
選擇Beta會長，只是因為Beta更穩定，沒有信息素干擾會讓千繆的理智更清醒一些。橫豎都是一些你情我願的事，沒有誰對誰錯。千繆看得很開。
“你可以是一個Beta。”洛克蘭抱著千繆的腰，將他舉高，仰視著這個情|欲褪去的青年。
染上情|欲的千繆要更好說話，但脫離了它後，千繆又會恢復成原來的樣子，為了劃清界限，他的言語與態度可能會變得更可惡一些。這不是千繆的錯，這只是一種自我保護手段而已。洛克蘭想要走到千繆的尖刺後面。
千繆表情懨懨，沒有看向洛克蘭，只是說了一句話：“會長應該知道，偽裝成Beta比Alpha、omega更容易進入奧丁，你猜我為什麼偏偏選擇了Alpha的身份？”
洛克蘭不解：“為什麼？”
“Alpha享有性別紅利。”千繆隨便給了洛克蘭一個答案。
洛克蘭笑道：“學弟真的要拿這麼敷衍人的理由搪塞我嗎？”他不認可，也不想給千繆糊弄過去的機會。
上流階級裡的六性基本已經實現平等，但在其它階級裡，人們仍然有崇拜Alpha的傾向。如果站在這個角度上來看，一個三性紊亂者選擇成為Alpha的原因似乎昭然若揭。
千繆想要成為性別上的既得利益者嗎？洛克蘭不認為如此——性別紅利是最低級的利益，這點好處怎麼可能比得上他們提供的特權與便利？如果千繆想，他能得到的東西只會更多。
千繆認真思考片刻，又給出洛克蘭一個理由：“因為我的性別紊亂從Alpha開始，這說明我本該是個Alpha，所以我選擇了Alpha的身份。”
“性別紊亂症是基因表達的問題，從出生起，你的ABo性別就固定了，沒有‘你本來該是個Alpha’這種說法。”洛克蘭將千繆抱出浴室，放入新換好的床上，他摸了摸千繆已經吹乾的銀髮，用手指將它們理順：
“不想成為Beta就不當Beta。你是自由的，你的ABo性別也是。”
“而作為哈珀家的人，我的婚姻對象性別也是自由的，而不是外界的謠言裡傳的那樣。”洛克蘭在千繆額頭上印上一個吻。
“天快亮了，睡覺吧。”他用手捂住千繆的眼睛，感受到千繆闔眸時的眼睫劃過掌心，才將手移開，洛克蘭對著做好入睡準備的千繆輕聲地說了一句：
“晚安。”
見千繆漸漸進入到睡眠狀態，洛克蘭折身返回浴室。
剛剛只顧著伺候千繆
，他還沒好好地清洗自己。如果剛剛讓千繆知道或看見他的東西，或許就不會再讓他靠近。指望千繆會幫助他就更不可能。
洛克蘭能感受到，在這種事情上——千繆是個雙標的人。也對，千繆對自己的情|欲都不夠坦誠，又怎麼可能會接納別人的？
這個青澀的、有著些許生理潔癖的年輕人，需要被人慢慢引導，才能變得不那麼抗拒親密關係。
在這之前，越晚向千繆展示情|欲，千繆的牴觸才會變得越淺。洛克蘭謹記這一條準則。
可能是因為睡前討論了他的性別紊亂症，千繆久違地做了一個夢，算是個美夢，夢裡穿插著他瑣碎的記憶片段。
小時候每年體檢，年幼的他拿到了一份預測他的ABo性別分化結果的報告，上面顯示著他未來大概率會分化成一個高等級Alpha。
年輕的溫莎少爺接受了家族的爵位，變成了溫莎伯爵，溫莎伯爵將他抱在懷裡，笑著打趣：“我們的阿繆未來會是個厲害的Alpha，剛好可以和你哥哥一起帶領溫莎家崛起。你們一個是Alpha，一個是omega，都會成為阿瑞斯帝國裡了不起的人。”
他跟諾克斯從小就向人展示了非凡的天賦，溫莎伯爵相信他的孩子們的未來是光明的。
當時的左繆舉起報告，好奇地詢問溫莎伯爵：“爸爸，為什麼報告上我的基因等級跟之前的不一樣？”為了佐證他的說法，他還複述溫莎伯爵以前的話：“你們之前還說，我會是一個s級的Alpha……”
而這次，只是個A級。
“預測報告的數據指標會不斷變化。”溫莎伯爵將報告收起來：“基因等級並不準確，所以變動得大一些。我們的阿繆是世界上最棒的小朋友，不需要這些東西來證明。”
基因等級確實只是個參考，可是他的基因等級為什麼會掉？年幼的左繆坐在溫莎伯爵的懷裡沉思著，很快就落入放學歸家的諾克斯的懷抱：“阿繆有沒有想哥哥？”
聲音漸遠。
……
千繆夢到他跟媽媽相處時的記憶，當時他們告別過往，在偏僻的邊緣星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