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哥哥成親了也帶上...
若是親的近的白借了去也無妨,不多相熟的,就收上十來個銅子。
“噯,俺聽鍾老爺子說這些瓦罐壞了,都是不要的,俺就拿了幾個回來,想著裝了土,撒上幾顆菜種子,能種菜咧!”
蕭元寶眨了眨眼睛:“咱家裡有的是地,幹啥不把菜種地頭去?”
祁北南將罈子抱到了堂屋,放置在了不易磕碰處。
道:“你田懇大哥先前倒騰肥,將地裡的菜給澆死了。他這帶些壞了的瓦罐子回來種菜,是想著能試肥少糟蹋些菜。”
田懇眼睛發亮:“郎君,恁是俺肚子裡的蛔蟲不成,這也曉得!”
蕭元寶笑著拍了田懇一下,幫著將那些破瓦罐從揹簍裡搬出來:“可不許說哥哥是蛔蟲。”
田懇見狀趕緊打了自己的嘴:“俺嘴笨不會說話。”
蕭元寶抱著瓦罐道:
“田懇大哥,你也教教我種菜,並蔥頭吧,咱一塊兒試肥。這天冷雪多,都沒甚麼人家肯做席的,我終日在家裡頭也沒事。”
田懇聽這話,歡喜的連忙道:“好哇,好哇!俺一會兒要去撿牛糞,回來的時候俺見著田裡有好些咧,俺提個桶就走,小哥去不去?”
蕭元寶聞言抿緊嘴,眨了眨一雙大眼:“嗯”
“要不然田大哥先去吧,我乍的想起哥哥新教了我兩個字還沒寫呢,這罈子買回來了,菜也還得糟。”
祁北南笑著搖了搖頭:“倒是不想有朝一日也有肯主動去寫字的。”
臘月初,祁北南與蕭元寶預備一同去趟縣城,想著分個兩回把年貨慢慢置辦回去。
官道上終日教冰雪封著,路怪是難走,早去了省得年末那幾日再進城與人擠。
年關上入城的多了,路踏得泥濘,便是更不好走了。
蕭元寶有好一陣子沒去縣城裡了,這朝又要跟祁北南一起去城裡,心中還有些歡喜。
他又從櫃子裡尋出那頂鹿皮納絨的小圓帽,每年冬天上城裡保管都會將它給請出來。
這頂帽帶了好多年了,蕭元寶散著頭髮試戴了一下,如今腦袋長大了一圈,帽子將額頭給勒得緊緊的,瞧著不大合適了。
勒歸勒了些,卻更是保暖了。
他小心的將帽兒放一頭,取出木梳子將頭髮理了理。
“還沒好嗎?”
已收拾好的祁北南進屋來,見著還在對著銅鏡束頭髮的蕭元寶,走了過去。
“嗯。”
蕭元寶嘴裡咬著一根紅髮帶,兩隻手將一把頭髮攏到頭頂上,空不出來答他的話。
只鼻腔裡應了一聲。
忽的一隻大手攏握住了他抓著頭髮的手,從他嘴裡取下了髮帶。
蕭元寶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偏過腦袋去看瞧站在他身後的祁北南。
“別亂動,待會兒束成偏髻了。”
蕭元寶眸子裡浮起些笑,鬆下了抓著頭髮的手,由著祁北南給他束髮。
他老實坐端正,兩隻眼睛看著黃黃的銅鏡。
“哥哥瞎耽擱時辰,一會兒
可不許說是我磨蹭。”
“你怎就覺著我會耽擱時辰。我雖不比方二姐兒會梳頭髮,尋常的髮髻還是能束起的。”
祁北南瞧見桌臺子上有個匣子,內裡安然的躺了幾條髮帶。
一根素白絲制的,一根花瓣仙桃紋底,藍綢的。
除卻這些,還有三四條做衣裳留下的邊角料裁成的髮帶子,粗糙得邊角上都是冒出的線頭。
他見蕭元寶今兒穿的是件素青色的棉衣,便取了那根素白絲制的髮帶。
蕭元寶卻按住他的手:“一會兒還要戴帽呢,用不著這麼好的髮帶,取根細布的就成了。”
“有好的作何不用,既是好的,歡喜的,就當多用才是。”
蕭元寶抿了下嘴:“成吧。”
他從銅鏡窺去,只見祁北南修長的食指慢條斯理的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