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掙錢了
第71章掙錢了
這日一早,明員外親自帶著商隊買回的紗綢登了祁家的門1(筆_趣閣小說)1[(.co)(com), 一來把料子送上,二來答謝與祁北南的這樁生意。
手腳麻利的僕役,足足抬了兩大個箱子前來。
“那紗綢人在幷州雲中縣下一處莊子上,商隊到了縣裡,遣了人去打聽接洽,這才成的事兒。”
明達說起來歡喜:“商隊領頭傳信兒回來與我言,雲中縣是個閉塞的小縣城,通商之人少有往那頭去做生意。若非是出發前得了確切的消息,否則誰會想到那般小地上還有好貨。”
“冬季天寒,買紗綢的人少,紗綢人賣出去也沒幾匹布。預備存夠了貨,明年開春天氣暖和了再售出去。”
“可壓了貨在手頭上,到底心裡頭也不安穩,商隊前去商談,他便願意將有的貨先出了,轉做銀子捏在手上另行存貨。”
明達教下人開了箱子,同祁北南點看紗綢:“這些料子喚做挽月紗,正如郎君所言,月下能泛起粼粼之光。”
“我一門外漢姑且在白日裡瞧著這些料子都覺好,更別提是月色下了。”
祁北南拾起一匹光滑輕薄的料子瞧了兩眼,上回見到這綢紗,還是他前去京城趕考的時候。
那年進到繁華巍峨的京城中,舟車勞頓,已是明月高懸,只見樓宇高處有人穿得這麼一身衣衫,攬著一身月華,活似廣寒宮的嫦娥下凡了一般,教人看痴了去。
祁北南道:“天氣暖和時身披華衣,月下賞花吃酒,何其光彩照人。”
明達應聲附和:“祁郎君好眼光。鑫哥兒愛買些料子,眼光最是刁,瞧了這紗綢,也生是央我要了半箱子去。”
他頗有些想知曉祁北南是如何知道幷州縣下的莊子裡,那般遠的地界上,會有這樣的好料子。
不過好奇歸好奇,他並沒有不知事的張口去刺探。
祁北南並非池中之物,人自有些門道在身上。
貿然詢問,只怕教人多心,得罪了人反倒是不美。
無論他如何得知,總之是把這樁生意與了他做,又何須追根求源。
明達轉言要緊事:“商隊前去採買,與紗綢人談的價格是兩貫錢一匹。郎君所出一百貫,拿得五十匹料子。”
他取出此次買紗的賬簿,同祁北南一觀。
挽月紗甚麼價格祁北南心裡有數,當初他初見這紗綢覺得好看,也想買一匹與蕭元寶捎去,可彼時料子已經在京都風靡,價格飛漲到了十餘貫錢。
他手頭緊,又還要遣人送東西到嶺縣,路費更是了不得,便只好作罷。
如今兩貫錢一匹,屬實是價賤。
城中那些料子中上等,款式老舊的絲綢尚且要三四貫錢的價格,挽月紗料子雖不說上等,但新穎,這般價格買下,自然是很合適的。
不過祁北南也算得來賬,挽月紗之所以能低價拿到,一則是尚未大肆在市場上流通,價格還不曾漲起來。
紗綢人還未把生意做穩,遇見明家這般大商隊,能一回盤空他的積貨,足可見實力雄厚。
兩廂必然不會只做這一回生意,定擬了契約,往後還會拿買貨物。
為此才談了個十分低廉的價格下來。
大樹底下好乘涼,祁北南就是料到了這些,才站在明家這顆大樹下乘到了涼。
“我與明老爺也是老相熟了,你生意的品性我是信得過的。”
祁北南掃了兩眼賬簿,作似意思
了一下,實則他一目十行已經看了個清楚,道:“若是信不過,也不會將這樁不錯的生意與明老爺做。”
他將賬簿合上遞還與明達:“明老爺,你說是不是?”
明達朗笑:“祁郎君所言不差,承蒙瞧得起鄙人。”
言罷,明達抬手,跟著的人單獨抱來了個紅漆描金的匣子。
他將匣子遞於祁北南,道:“郎君說交情,我也厚著麵皮再央一回交情。這樁生意還可長遠的做,只是好不好做,還得請郎君行個方便。”
“貨好,遲早是要興起。只不過遍地布行都有挽月紗,時日長短上,大有不同。”
祁北南微微一笑,明達的意思他明白。
如今得了好貨,明達是生意人,看得出這東西能得利,他當然想著得更多的利。
挽月紗在幷州尚且不曾興起,外地的絲綢商得知這般好貨,到拿了貨回地方上售賣,其間會有不短的一個時間。
明達想盡可能的延長這個時間,一家獨自經營這樁買賣。
只要旁的商戶不曉得拿貨地,他不僅能在鄰縣售挽月紗,且還能去州府上售,以及鄰府地江州。
州府上達官顯貴比地方上雲集,越是昂貴市面稀少的東西,反倒是越好售出去。
祁北南打開了明達奉上的匣子,內裡是紅綢鋪底的四根金條。
一根當是十兩重的規制,便等同於百兩銀,四根金條有四百貫錢之數。
他未言,把匣子放在了茶案上。
明達見狀,摸不透祁北南是個甚麼心意,道:“我知若非兩家交情,祁郎君定也不會選擇與明家合作這樁好買賣。”
“我誠心想守住這樁生意的路,若郎君嫌這點不夠誠意,你只管開價。屆時嶺縣上只你我兩家做挽月紗的買賣,豈非美哉。”
祁北南對明達的利誘十分清醒,並不心動。
若說往後就兩家做挽月紗的買賣,屬實是長遠盈利之相。
只不過還是那句話,家裡底子薄,綢緞是要投大錢的買賣。
既是做絲綢,未必就只賣挽月紗一樣,全然不賣旁的絲綢了?
倘若是自家的手藝人制造的挽月紗,那還能琢磨一番獨只賣這一樣料子。
實際便是,他們只是路途迢迢前去拿貨的,其間有太多的風險。
若再行買賣旁的絲綢,姑且不說他們有沒有這些銀子投進去。
就算投進去了,此前從未經營過絲綢布匹生意,往後如何能經營下去?
“我不是生意人,挽月紗的買賣,未有長久經營的心思。而明老爺想做挽月紗的生意,怕卻不止在嶺縣上吧。”
明達訕笑了一聲,早尋摸出祁北南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今再次覺出他心有盤算且不受人左右。
“祁郎君眼明心亮,當真瞞不過郎君的眼睛。”
祁北南看著明達:“明老爺這般有長遠謀劃的心思,才是商人當有的樣子。商人不圖利圖什麼。”
“其實我不與旁人言拿挽月紗的路子並非甚麼難事。我還能告知明員外,我得此路子的人亦不在磷州,且無心這些生意。”
祁北南道:“只是我不說,未必旁人就不能從別的路子上得知。屆時又當如何?”
明達聽聞祁北南的話,知曉事情有了苗頭,心中大喜。
“祁郎君只管安心,只要你答應不張口,我自有法子防範,能保得一段時間上只兩家做挽月紗的買賣。”
“倘若是有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