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宴會②
不論露臺還是暗門,只有對古堡地形較為熟悉的人才能知道。
是杜逾白的手筆。
沒枉費他把人安排在古堡這麼久。
傅啟澤點頭,這兩個地點與他猜測中的並無不同。等了片刻,沒聽到侍者繼續說話,他看過去,“還有一個呢?”
隱隱地,紀徹似乎也看了過來。
侍者聲音更低:“……還沒找到。”
“沒找到就繼續找。”傅啟澤不耐道:“還要我教你們?”
“少爺,這個同學沒有換我們準備的衣服,也沒有佩戴攝像頭。我們查了錄像,這位同學最後出現的地方是一樓衛生間門外。”
沒換衣服,沒戴胸針,滿足這個條件的,在場只有一人。
傅啟澤百無聊賴的表情終於有了些變化,他緩緩抬起頭,眸色黑沉,嘴角扯起的弧度不變,語氣卻很冷:“你們的意思是,一個大活人在我眼皮底下消失了。”
侍者面色發白,不敢說話。
他們確實每個地方都找過了,就差把地皮和天花板也翻過來——但確實一無所獲。
一旁的紀徹關掉手機,他看了眼神情微冷的傅啟澤,道:“你先下去。”
“是。”
侍者鬆了口氣,頭也不敢抬的迅速離開。
一方天地短暫的陷入寂靜,這使得不遠處特優生們的歡呼聲愈發刺耳。
杜逾白和寧逸凡先後出現,兩個人看見彼此後,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第一時間擁抱、然後劫後餘生般的互相安慰,人群迎接著他們。
對待杜逾白的隊伍分成了兩派。
在姜義近乎急促的宣佈下,鼠隊的勝利已經板上釘釘,而屬於杜逾白的審判才剛剛開始。
許多特優生面色冷漠,在今晚之前,他們對杜逾白的態度或者是友好,感念於他的勇敢直率;或許是討厭,討厭他不切實際、譁眾取寵,此刻卻都得到了統一。
無形的憤怒使人群以杜逾白為分界線,涇渭分明。
有男生握著拳頭,臉上沾著狼狽的雨水和泥土,忍無可忍道:“都在高興什麼?如果不是他——”
“別說了。”身邊的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杜逾白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起,便聽見對方道:“杜逾白,今晚的事我們都知道,你也是被利用的。傅啟澤如果想針對我們,他有很多辦法逼我們聚集。”
杜逾白嘴唇動了動。
其他人不自覺地朝這個方向看來,不留痕跡的圍觀起這場內訌。
“但不可否認,這次聚會確實因為你的原因,讓我們全無準備,”男生看著杜逾白的眼神不變,語氣卻很冷淡:“現在遊戲勝利了,為了防止傅啟澤想一出是一出,我們只能提前在這裡將我們的需求告訴你,希望你能讓出一個條件。”
杜逾白臉色蒼白,無措道:“……什麼、什麼條件。”
“我們十幾個人都是高三生,明年下半年就能參加se,距離畢業只剩下最後半年,希望接下來這段時間,不論你們玩什麼遊戲,都不要再叫上我們,可以嗎?”男生堪稱溫和地問。
杜逾白張了張口,對上他眼底的警惕和懷疑,無法再為自己辯解,“……對不起。”
“希望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你不要再替我們所有人做決定了,”男生看了眼杜逾白,又看了眼站在杜逾白身後的一些人,微微笑了下,笑容裡卻有些無奈:“至於你們——你們無論提什麼,我們都不會干涉。同理,我們的需求也只有這一個。”
“……”
傅啟澤平靜的目光從這群特優生身上收回,是他預料中的結果。以杜逾白為中心,特優生們各自為營,混亂又無序。
這所學院不需要特優生聯合起來。
於他而言,不過是隨手解決掉一個不成氣候的團體罷了。
但是現在,這出會讓他滿意的戲碼無法博得他太多關注。
終於,侍者急匆匆跑來。
手裡拿著一個電腦,“少爺,我們找到那位同學的蹤影了!”
紀徹放下手機,微微抬起頭,看了近兩個小時的歌劇,他神情倦怠,卻沒有提前離席,同一旁的傅啟澤一起,看向茶几上正在播放的錄像。
監控置於兩條走廊的交匯處,經過剪輯,可以看見一道人影先出現在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