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陳敘:還是揍得太...
她不知道林美珍看見她的口型沒有,反正在她說完‘活該’兩個字,林美珍氣的不輕。
公安同志和保衛部的人到了之後將場面控制住,林美霞因為流產失血,先被保衛部的人送到衛生所,牛來花還在那罵罵咧咧,林美霞因為故意傷人也被保衛部的人先帶走了,亂糟糟的一團逐漸安靜下來,杜團長氣的腦門青筋突突直跳,何營長他們也回來了,從軍嫂們的口中得知了剛才的事。
何營長唏噓了一句:“差點給別人養孩子。”
康家的門關著,杜團長也知道了剛才具體事情的全貌,忍了忍,還是沒把康連長揪出來訓話,這人夠慘了,老婆跟妹夫鬼混,懷的也是妹夫的孩子,更壞的消息是他那玩意還沒法讓女人生孩子,還有比這更糟心的事嗎?
杜團長覺得還是有的。
親家一家不是東西,那三人肯定要被送到勞改場去,林美珍坐牢跑不了,康晉好不容易走到連長的位置,因為林家的事,這輩子怕是都止步在這個位置不會動了。
林美霞和林美珍都被保衛部的人帶著,牛來花有氣沒處撒,她看見跟在林美珍身邊的林家老兩口,吼了一嗓子:“你們兩個狗東西,不要臉不要皮,把我們康家害慘了!我要打死你們!”
牛來花把手裡的鞋子甩過去,光著腳跑過去揪住林老太的頭髮啪啪的扇耳光,林老頭要上去拽開他們,被張小娥罵了幾句:“咋地,你們林家人還想合夥欺負我們家屬區的人啊?真當我們家屬區沒人啊?”
林老頭僵在原地,然後轉頭對保衛部的人說:“你們管不管,不管要打死人啊!”
林家人現在是家屬區和杏花村的臭狗屎,誰也不待見,林老太被牛來花扯著頭髮打的特別狠,公安同志開口阻攔,保衛部的人也上前拽開牛來花,林老太的臉印著五指印,頭髮揪成一團,她也沒罵牛來花,就看著林美珍下/身的血,心裡心疼她的外孫子。
她不明白好好事情咋就被發現了?
林老頭和林老太現在更後悔的是把林美霞放在家裡,讓這個瘋子跑到康家,把這件事捅到康家,現在好了,她們家完了,全完了!
以後她們一家還哪有臉在杏花村待?
別說杏花村了,其他村子的人也會知道她們的事,她們以後咋辦啊?咋活啊?
林家人都被帶走了,巷子裡的軍嫂們三三兩兩的結伴說林家乾的事,有的在說原來是康連長不行,杜團長氣的拍了拍後腦勺,虎著眼瞪著康家,今年一團原本各方面表現考核都不錯,年底說不定能領一筆獎金,現在好了,一團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他孃的,領個屁的獎金!
杜團長氣的肝疼,指不定明天其他團的人咋埋汰他呢。
見軍嫂們聚在那,杜團長沒好氣的說:“還不散了幹啥呢?都不吃飯了?”
“溫南呢?”
陳奶奶著急問杜團長,她想去找公安同志,問問溫南在哪,但那會人多,她擠不到跟前去,張小娥也問:“是啊,老杜,陳營長和溫南迴來沒有?”
“奶奶,我們回來了。”
陳敘從巷子口走過來,跟他走一起的還有趙營長與杜建明,應該都是在石橋那碰上的。
天麻麻黑,家家戶戶小院裡的燈泡還沒亮起,陳奶奶還沒看清楚陳敘旁邊有沒有跟著溫南,就聽見杜團長的大嗓門想起來:“嘿,你咋在那騎著呢?”
這話一出,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順著杜團長的眼神看向陳家的牆頭,溫南騎在牆上
,手伸在半空中,準備朝陳奶奶招手,說她在這呢,她的手僵在半空,看了眼巷子裡的軍嫂們,尷尬的笑了笑,然後看向陳奶奶,脆生生的嗓音響徹在夜裡:“姨奶,我在這,我好好地沒事。”
何營長笑道:“陳營長他妹子,你爬的夠高的。”
杜建明也瞧見了:“溫南姐,大家都在找你呢,騎在牆頭看戲呢?”
溫南:……
知道就行了,幹嘛說出來。
她雙手扒著牆頭,一條腿從牆頭上滑下來,想要踩住腳下的長條凳子,腳尖夠了夠,還沒夠到呢,腰身倏地一緊,她整個人就被一股強有力的勁道提起來落在地上,溫南感受了一把小小飛了一下的感覺,雙腳一落地,她轉身看向身後,陳敘收回手往後退了兩步:“下次別騎牆上了,容易摔到。”
溫南“哦”了一聲。
“南南,你沒事吧,有沒有傷著。”
陳奶奶著急的從門外進來,院裡有些黑,看不太清楚,陳敘過去拉亮院裡的燈,陳奶奶擔心的眼神盡數落在溫南眼裡,她搖搖頭,笑道:“姨奶,我沒事。”
溫南轉了一圈:“有我哥在,我沒傷著。”
溫南披著頭髮,烏黑的髮絲隨著她轉了一圈,散散的搭在肩上,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脖頸,脖頸上觸目驚心的幾處青紫的痕跡被張小娥和外面的杜團長他們看個正著。
那印一看就是手指頭掐的!
杜團長虎眼一沉:“溫南,你給叔說,你脖子咋回事?是不是李紅平乾的?!”
何營長他們也瞧見了,隨著杜團長話落下,外面的軍嫂們紛紛看向溫南的脖頸,陳奶奶伸手捏住溫南襯衫的領子小幅度的往下拽了一點,被領子遮擋的地方印記更多,更深。
陳奶奶好懸一口氣沒提上來,微有些佝僂的身子晃了一下。
陳敘眼疾手快扶住陳奶奶:“奶奶,我帶溫南去醫院看過了,醫生說沒大問題,抹幾天藥就能好。”
溫南握住陳奶奶的手,安撫道:“姨奶,我真沒事。”
張小娥跑過來看了看溫南的脖子,確定她沒事,才氣的問道:“溫南,當時到底啥情況?你不是跟陳營長在一起嗎,咋還能讓李紅平給打了?”
溫南一頓,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
說她跟陳敘看電影去了?
溫南正琢磨著怎麼圓一下,陳敘已經替她說了:“我帶溫南去看電影,她上完廁所經過電影院過道口子被藏在角落的李紅平碰上了。”
“這狗雜種太不是東西了!”
“天殺的狗膽子,還敢追到縣城去殺人!”
人群裡你一言我一語的罵著李公平,沒一人說她和陳敘看電影的事,張小娥罵的更狠,覺得剛才牛來花打林美珍都打輕了,為了肚子裡的野種,竟然唆使李紅平殺人。
丁紅娟和張小娥關心的問了溫南幾句,其他軍嫂也關心的問了溫南幾句話,天色也不早了,往常這個點大家都吃過晚飯準備洗漱了,今天卻因為康家和林家的事,好多人都還沒做飯呢,杜團長揮了揮手讓大家都趕緊散了吧,沒一會擠成人堆的巷子只剩下三三兩兩的軍嫂。
趙營長和丁紅娟他們都回去了,就剩下杜團長一家。
杜團長看了眼扶著陳奶奶坐在板凳上的陳敘,別人不知道陳敘這小子的底,他清楚的很,縣公/安局的局長是他以前部隊的團長,剛才他在路口碰見從杏花村過來的兩名公安同志,他們明明可以直接來家屬區的,卻特意去了一趟杏花村,在他們
來之後,康家的鬧劇正好結束,這一切都趕巧的很。
杜團長隨口問道:“陳營長,李紅平現在在公/安局呢?”
張小娥坐在板凳上陪陳奶奶,聞言也問:“就是,你當時沒揍他嗎?他那麼欺負溫南,要是我,我打得他哭爹喊娘!”
陳敘道:“人在醫院躺著。”
張小娥愣了一下,杜建明反應過來,笑道:“陳營長,是不是被你打進醫院的?”
陳敘頷首。
杜團長笑了下,壓低聲音說:“打得好!”生怕外面有人聽見。.
夜色漆黑,小院裡恢復了往日裡的寧靜。
院裡亮著燈,不大明亮的光線照在一覽無餘的院中,陳奶奶在廚房做晚飯,溫南坐在灶口前燒火,橘黃色火焰在她臉蛋上搖曳明滅,襯衫領口解開了一個,露出脖頸處紫紅色的掐痕,陳奶奶在鍋裡炒菜,然後又看了眼溫南脖頸的傷痕,氣的又把李紅平罵了一頓。
溫南笑道:“姨奶,我真沒事了。”
陳奶奶擔心問:“還疼不疼?”
疼肯定是疼著,脖頸和肩膀的筋肉都疼,尤其燒火抬胳膊的時候,左肩膀就有點疼,她不想讓陳奶奶擔心,笑著搖了下頭:“不疼了。”
晚飯做好,陳敘將飯端到外面的桌上。
陳奶奶期間一直給溫南夾菜,比先前更疼溫南了,她覺得南南這次是死裡逃生,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問陳敘:“小敘,公安同志明天要帶林美珍去縣上嗎?”
陳敘:“嗯,我明天再去一趟縣上,把這件事落實處理好。”
陳奶奶氣道:“最好讓李紅平做一輩子牢,別讓他再出來禍害人!”
“南南,多吃點。”
陳奶奶又給溫南夾了點菜。
吃過晚飯,陳敘把碗筷收了洗刷,陳奶奶在院裡和溫南說了會話,沒一會陳奶奶就睡去了。
溫南看著陳奶奶屋裡的燈滅了,她低頭看了眼腳上的鞋子,又想到陳敘今天蹲下身幫她穿鞋的場面,男人的手很大,握著她的腳踝稍一用力就讓她抬起腳,一抹頎長的影子從腳面延伸而來,逐漸覆蓋住她的身影,溫南收斂思緒,抬起頭看向從廚房出來的陳敘。
“我燒好熱水了。”
陳敘說了一句,走向屋門口將木桶拿到廚房,幫溫南倒好洗澡水端到屋裡。
溫南起身安靜的跟在陳敘身後,看著男人結實有力的手臂和身上的軍裝,抿了抿唇移開視線,她站在屋外,等陳敘出來才走進屋裡,溫南正要關門,站在屋簷下的陳敘低聲說:“記得抹藥。”
他看了眼溫南脖頸的傷痕,眉峰皺了下。
上午的驚心動魄,陳敘細心呵護她的一幕幕,從電影院到公/安局,他牽著她的手腕沒鬆開過,手腕那處似乎還殘留著陳敘手心的溫度,溫南抬手摸了摸脖頸的疼痛處,眉眼裡盛滿了璀亮的笑意:“知道了,陳營長,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