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我知道啊,你是宴...
漆黑的走廊上,只有月光照亮宴時庭的半邊臉。
他的聲音彷彿淬了冰:“我問你,你在做什麼。”
“我,我什麼都還沒做……”沈睿已經被站在那兒的宴時庭嚇得磕巴起來。
倒不是他慫,好吧,他確實也慫。
可那畢竟是宴時庭啊,整個宴家的主人,把自家親人送進監獄時眼也不眨,父母去世時眼淚也不掉一滴的宴時庭!
一個冷麵無情、不講半點人情的怪物。
連他爸在面對宴時庭的時候都要低著頭,他怎麼可能不害怕。
宴時庭皺起了眉。
他沒再理會心虛的沈睿,直接打了一個電話:“一樓東北角洗手間,帶保安來。”
電話掛斷後,宴時庭看也不看沈睿一眼,抬腿走向洗手間。
俞慄腦袋暈沉地靠坐在牆上,聽見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緊接著,他的頭被人扶起,靠在了帶有松木香的懷裡。
嗅著那陣松木香,俞慄漸漸放鬆了下來,滿是信賴地靠在那人懷裡。
沒一會兒,管家就帶著兩個保安匆匆趕來。
保安控制住了想要溜走的人後,管家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看向蹲著身環抱俞慄的宴時庭。
“宴總,怎麼處置?”
“去查泳池邊的監控看看他做了什麼,明天告訴宴隋,讓他處理。”
“好的,宴總。”
“宴總,宴總,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我……”
沈睿顫抖著,不停祈求著宴時庭。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保安捂住了嘴,他只能看著宴時庭打橫抱起俞慄,緩步離開。
*
俞慄能感覺到自己在移動。
也不對,是有人帶著他在移動,就像他搬箱子時一樣。
他現在就是那個箱子。
俞慄突然被自己腦補的畫面逗笑,發出一道氣音的笑。
“醉了?”一道聲音從頭頂傳來。
俞慄聽著,莫名感到有些委屈。
他剛才喝了那麼多,那個人卻不信自己醉了。
現在終於有人相信他醉了。
“嗯。”他連忙點點頭。
沒一會兒,燈光亮起,俞慄被放在了床上。
他睜開眼,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
他來過宴家幾次,留宿時都是睡的這個房間。
恍惚間,俞慄還以為是在三年前。
三年前……他還沒那麼懼怕宴時庭。
“認識剛才那個人嗎?”
俞慄反應了一會兒,搖搖頭:“不認識,但他說他是宴隋發小。”
宴時庭沉默了一會兒。
隨後,他冷冷地道:“不認識,那他給的每一杯酒都喝?”
俞慄絲毫沒察覺到這句話有什麼不對,老實回道:“他都拿過來了,我不好意思拒絕。”
他一直覺得拒絕掉別人後,會惹得對方生氣。
所以他總是不好意思說出拒絕。
宴時庭又不說話了。
俞慄躺了一會兒,只覺得一股熱氣從肚子燒到了心口,很熱。
他難捱地皺著眉,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從床上坐了起來,仰頭看向床邊站著的宴時庭。
他問:“哥,你還有酒嗎?我想喝帶冰塊的。”
也許喝點冰的,身體裡那股熱就能消失了。
在他開口的那一瞬間,宴時庭身體猛地一震。
但聽
清楚俞慄說的話後,他輕輕蹙起眉頭,眼神莫測地看著俞慄。
俞慄很白,很好看。
那張雌雄莫辨的臉上只有一顆位於右眼下的淚痣,是紅褐色的,配上那樣一雙桃花眼,極其豔麗。
明亮的燈光刺激下,俞慄那雙桃花眼不適地眯了起來,眼角分泌出生理性淚水,折射出瑩白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