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親吻
微涼的唇輕輕貼在了額頭上。
俞慄眯了眯眼,抬頭無意識地蹭了蹭宴時庭的下頜角。
宴時庭微頓。
緊接著,那薄唇向下,即將碰到紅潤的唇瓣時,俞慄卻猛地瞪大了眼,剎那間睡意全無。
尚在驚愕的時候,宴時庭退後一些,冷靜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薄唇並沒有落在他唇上。
俞慄呆呆的,嘴唇微張,有點找不到自己的意識。
剛剛,宴時庭是真的要親他嗎?
俞慄感覺自己的心跳聲在耳畔無限放大。
他呼吸收緊,卻只能看著上方的宴時庭,彷彿溺水的人抓住河中央唯一的浮木,沒有別的辦法。
即使,現在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讓他心如擂鼓的人。
在一聲聲響亮的心跳聲中,俞慄聽見宴時庭沉聲問他:“怕嗎?”
俞慄怔住。
宴時庭的手輕柔撫摸著他的臉,語氣裡含著說不清的情緒:“俞慄,看見了嗎,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他的聲音很低,又問了一遍:“你怕嗎?”
如果剛才那個吻真的落上去,那他就是再一次趁人之危。
那一晚的放縱,和剛才差點落下去的吻。
俞慄大腦中一片茫然,神情呆滯。
宴時庭目光一凜,繼續又問:“怕的話,為什麼要走到我身邊?”
他自認不是什麼好人,面對俞慄時,私心總是會一步步放大,直到無法控制。
那是個危險的局面。
可俞慄還是走到他身邊,陪伴他、瞭解他的過去,為他和親人的關係而操心。
一次次的給了他放任私心的機會。
宴時庭的話那麼兇,可他摸著俞慄的臉的手又那麼輕柔。
帶著薄繭的手指在臉側撫摸著,偶爾刮過耳廓,帶來些許癢意。
俞慄看著宴時庭的眼睛,慢慢回過神來。
“我沒有怕,”俞慄眨了眨眼,緩緩道,“我只是,有點緊張。”
他不明白,為什麼宴時庭會覺得他應該怕他。
明明,他從來就沒有傷害過他。
俞慄抬起左手,覆在宴時庭撫摸他臉的那隻大手上。
他輕輕笑了笑,安慰道:“哥,你很好,沒有人比你更好了。”
房間燈光溫暖而曖昧,眼前的人眼神溫柔信賴,那顆紅褐色的淚痣顯得更加漂亮。
宴時庭喉結微滾,眼神微顫。
瞳孔顏色變深,他視線微垂,落在俞慄的唇上。
他輕聲問:“可以嗎?”
跟剛才一樣的問題。
俞慄明白,這個問題回答後,他和宴時庭的關係就真的會徹底變了。
但他並沒有不願意。
明明連親他都要詢問他意見的人,卻說自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俞慄的手微微收緊,抿了抿唇,輕聲道:“可以。”
話音落下,宴時庭再也不願剋制,低頭,薄唇認真地落在他唇上。
那一晚,即使那麼親密過,他都沒有這樣吻過俞慄,只在俞慄失神的時候,剋制地將唇貼上去。
僅僅是貼著。
現在這個,彷彿才能稱之為吻。
初始時他們都有些生澀,呼吸交融間,似乎又找到了竅門,逐漸深入,慢慢試探。
唇間變得濡溼,氣息不停融入進對方的領地。
寬大的床上,衣衫整齊的
男人單膝跪在床上(高大的身形幾乎將身下的人完全籠罩住。</p>
<p>俞慄嗚嚀一聲,閉著眼,仰起小巧的下巴努力迎合,雙手十足依賴地環住身前人的脖頸。</p>
<p>纖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宴時庭的外套,將上好的布料揉得皺皺巴巴。</p>
<p>許久,直到鼻間空氣都變得稀薄,宴時庭後退,雙手撐在俞慄的頭兩側,喘了一口低聲道:“換氣。”</p>
<p>俞慄眼神迷糊,搭在宴時庭雙肩上的手有些無力,聽話地換了幾口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