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真相(上)


楊鳳英口中,奶奶鄒明華陪著秀寧姐等了五年,始終沒等到任何消息,直到秀寧姐病死也沒等到人回來。

溫寧和陸城沒想到意外坐了一趟驢車聽到了這樣的故事,心中泛起淡淡的傷感。

“那後來,秀寧姐的愛人回來了嗎?”溫寧覺得心口一陣絞痛,像是感同身受一般。

楊秀英搖搖頭:“秀寧姐的愛人叫什麼來著?我奶提得少,好像是什麼誠,對了,叫他誠哥呢。我奶跟了秀寧姐多年,人一病死,她也難過了好久,始終記得得完成秀寧姐的遺願,有機會要跟誠哥說。後來又過了四年,當初同一個村裡出去打仗的男人回來,我奶就去打聽誠哥的下落,想問問誠哥怎麼這麼多年不回來,都沒和秀寧姐見到最後一面,她還有秀寧姐的遺言要交待。結果一打聽才知道,那男人厲害,出去打仗也立了不少功,一路升得快,結果卻在打仗的第二年戰死了。臨死的時候手裡還拽著一塊懷錶,懷錶裡放著秀寧姐的照片。”

鄒太婆年事已高,神志時好時壞,有時候糊塗得很,聽著孫女說完故事,勾起些許記憶,又拍了拍溫寧的手:“秀寧姐他死了,我沒把你最後的話帶給他,我對不住你。”

溫寧鼻頭髮酸,也不知道是為了多年前的一對悲情男女,還是為了守著承諾多年,到了耄耋之年還惦記著要為秀寧姐辦事的鄒太婆。

她安撫地回握著鄒太婆枯槁的手:“沒事,你不用操心,我自己見到他,告訴他了。”

“啊?”鄒太婆狹小的眼裡冒著光,緩慢地點點頭,像是心中巨石落地,“好,那就好。”

耽誤一陣時間,溫寧安撫了鄒太婆歇下,這才和陸城離開楊鳳英家,這會兒早沒了驢車,二人便走路回去。

幸好革命生產大隊距離解放生產大隊不算太遠,陸城帶著溫寧走的小道,能再縮短些時間。

“你說,我真的和鄒太婆口中的秀寧姐長得一樣?”溫寧原本不相信能有很像的兩個人,可是仔細一想,自己和原身,陸團長和大將軍不都是長得一樣嘛。

陸城也說不準,只覺得事情太玄乎,但是鄒太婆實在是太真情實感,那是七十歲老太太大半輩子的執著。

“不管怎麼樣,你今天跟她說了那句話,鄒太婆也釋懷了。”

“嗯。誰能想到,她念著這麼一個臨終的囑咐唸了一輩子。”

二人走走停停,折騰了四十多分鐘到家,溫寧腿腳痠痛,將包扔給陸城拿回屋去,自己去倒水簡單地洗個澡。

這段距離對陸城來說自然沒什麼感覺,他先將豬肉放去廚房交給溫家大嫂,再拎著溫寧的布包和買的布料以及尼龍襪進屋,隨手放在桌上。

只是他沒注意那包中間的扣子沒扣嚴實,一頁紙輕飄飄地掉落在地。

手指搭在桌上,陸城輕點幾下,仍是覺得今天碰到事情奇妙,怎麼能這麼巧?

那個秀寧姐真的和溫寧長得一模一樣?

秀寧姐?

三個字自陸城舌尖滾過,
喚醒了他沉睡的記憶,他小時候似乎聽自己母親說起過這個名字。

秀寧姐好像真是秀寧姐。

陸母曾經提過,那還是抗戰前,自己年輕時候受人恩惠,一直惦記著。

所以,後來遇到了和恩人長得一樣的溫寧,自己娘才會那麼喜歡她?答應溫寧的任何要求?

陸城轉身準備出去問問溫寧當初和自己娘見面的細節,剛邁出一步,餘光便瞥到地上的一頁紙。

紙面向下,隱約能看見另一面密密麻麻的字跡。

陸城撿起那頁紙,將對摺的紙展開,只見上面是一些陌生的圖案,完全看不出頭緒,像是一堆鬼畫符,又或者說是字,可絕對不是華國的文字。

他仔細辨認著,試圖研究這奇怪的符號看著看著,卻覺得自己能看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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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寧簡單衝了個澡,這才算洗去一身疲憊。換上乾淨衣裳出了溫家搭的小隔間,準備回屋裡給陸城分襪子,做衣裳。

陸團長這回出門匆忙,什麼東西都帶得不齊全,上回在慶祥市添置的也少。他是糙爺們不在意,一件衣裳能洗了穿穿了洗,都洗泛白了,溫寧卻看在眼裡。

“陸團長,今天我給家裡人買了尼龍襪,你也拿一雙吧,那雙灰色的給你。”

說話的功夫,推開門,溫寧看見陸團長坐在屋裡長桌前,手裡捏著一頁紙。

她一邊靠近一邊好奇:“看什麼呢?”

等走近了,她見著陸城手中的一頁紙赫然是大將軍當初留下的,用大梁朝的文字寫下他兩次穿越來的故事。

溫寧心口劇烈跳動,呼吸一窒,像是積攢多時的秘密被發現一般驚慌。

不過一瞬間,她突然想起來這是大梁朝的文字,陸團長看見了也看不懂,自己沒必要慌張。

就在她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見到陸團長轉頭看來,往日深邃平靜的眸裡像是翻起滔天巨浪,望向溫寧的眼裡則是柔情似水:“昭昭.”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不想斷在這裡,不過實在是寫不完了,已經凌晨兩點了,剩下的只能晚上見。

《大小姐和窮小子是上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