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棠 作品

第 129 章 古代番外三


溫寧郡主的這幅畫最後送了出去,大將軍這回沒再拒絕,收下畫卷,令溫寧喜不自勝。

天際殘陽西斜,溫寧離開將軍府,陸城卻凝視著桌案上的畫卷。

“將軍,溫寧郡主畫得真好,比上回皇上命宮廷畫師為您畫的還要好。”在府中,來福說話便有些口不擇言,若是消息傳出去,準是個大不敬之罪,可他這會兒是真心實意這般認為。

陸城凝視著畫卷,只覺得畫中人熟悉又陌生,抬手攢成畫卷,繫上絲線,放於畫筒中。

“將軍,不若將這幅畫裝裱一番,給掛到牆上去?日後也可日日賞畫啊。”

“你這麼有閒心,明日就去練箭,射不中十次靶心就別回來。”陸城嫌他多嘴。

來福:“.”

溫寧是個執著的姑娘,見大將軍收下了自己的第一幅畫,接下來的日子便又隔三差五去畫上兩幅,畫的全是大將軍身穿鎧甲,威猛剛毅的模樣。

畫完畫,溫寧喜歡在大將軍府中同府上人聊天,她在鎮國公府也不像其他世家公子小姐苛待下人,平日裡,她同誰都能說上話,客氣和善。

這會兒,就算是在將軍府,也能同府上各人說說笑笑,是以無論是府中總管,丫鬟,廚子,小廝,各個見著溫寧郡主皆是喜笑顏開,更別提,溫寧郡主最愛談及大將軍的英勇事蹟,府上眾人自然更是賣力講述著大將軍曾經打過什麼勝仗,救過多少人。

後院熱鬧,滿是歡聲笑語,而在屋裡的陸城每回收到一副畫,便低眉端詳,最後給捲成畫卷放進畫筒中。

溫寧如今出入將軍府沒什麼限制,府上眾人皆知,溫寧郡主常常為大將軍作畫,畫作了得。當然了,這可少不了來福的四處誇讚。

可對於自己的畫作沒有一副能被掛到牆上,全都給捲成畫卷,用絲線繫上,不見天日,溫寧有些意見。

“大將軍,我為你作畫,你不喜歡?怎的全都藏起來了?”

陸城看著近日時常往將軍府跑的郡主,眼中含著些許無奈:“郡主,陸某隻是一介草莽,比不得世家公子,手中只有刀劍,身上染的都是鮮血,郡主一時衝動.”

溫寧聽著大將軍一番看似推心置腹的話,立時出聲打斷他:“大將軍,你怎知我是一時衝動?昭昭雖說沒有上過戰場,可也欽佩保家衛國,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的男兒,那怎會是一介草莽,分明是大英雄。大將軍身上染的鮮血不過是替大梁朝萬千子民染的,其中也有昭昭一份,不是嗎?”

說到激動處,溫寧堅定看向陸城的目光:“昭昭絕不是一時衝動,大將軍若是並不心悅昭昭,自也不必貶低昭昭的一番心意。若是大將軍現下一言,讓昭昭一生一世再也不能踏足將軍府,那昭昭此生自不會再來討嫌。”

說罷,溫寧偏過臉,凝視著空氣某處。

陸城少有被人如此一番‘教育’,他年少一戰成名,後來駐守邊關,帶兵打仗,一身戰功赫赫,被封驍勇大將軍後,周圍任何人待他皆是客客氣氣,唯有今日,被溫寧郡主一番長篇大論的數落。

他剛勾起唇角,近來被拘束在京城的煩悶被消散不少,欲開口時,卻瞥見側過臉的溫寧郡主眼尾微微泛著紅,只郡主驕傲,半分不願讓人瞧見。

他心下一沉,原先在喉嚨打轉的話語卻是再也說不出口,只在心底幽幽地嘆口氣:“溫寧郡主,若是因陸某救你一回便錯愛,陸某愧不敢當.”

溫寧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這人並不相信自己真心喜歡他,只以為自己是在

報恩:“大將軍,昭昭還沒有糊塗到分不清心意和恩情。”

陸城怔怔看向這個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嬌滴滴郡主,胸口竟是難言的發悶,全然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郡主.”

“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溫寧憤然起身,直接打斷了大將軍的話,隨著她起身的動作,髮髻上的步搖隨之輕晃,在秀美無雙的臉頰旁搖曳,“我不想聽!我再也不來了,陸城,你真是絕情!你就是全天下最絕情的男子!我也不要喜歡你了!”

來福端著茶水至屋外時,正好聽到溫寧郡主最後幾句話,聲聲控訴,嗓音中似乎帶著幾分哽咽,不多時,來福就見著溫寧郡主自屋裡跑了出來,沒有片刻停留,徑直飛奔離開,只餘淡青色裙襬若清風拂柳,留下翩躚痕跡。

“將軍。”來福手中的兩盞茶水如今送不到其中一位客人手中,而來福心中更是關心大將軍的終身大事,這些日子,溫寧郡主時常來將軍府,來福就是個傻子也看出來溫寧郡主對將軍的心思。

奈何將軍太無情。

“將軍。”來福跟著陸城身邊多年,這會兒竟然是膽大包天道,“這下好了,溫寧郡主叫您給氣跑了。”

陸城:?

他淡淡掃一眼來福,卻見著這小子一臉遺憾又生著悶氣的模樣:“你激動什麼?”

“我是為將軍可惜呢,溫寧郡主多好啊,將軍,您肯定會後悔的。”

陸城這輩子從不知後悔二字怎麼寫,雖說他方才準備開口並不是想趕她,可她既然如此誤會了,倒也對彼此都好。

他一年大半時間都在戰場上,邊關風沙大,打仗又是將頭栓在褲腰帶上的事兒,他怎麼可能和從小錦衣玉食,嬌滴滴的溫寧郡主有和未來。倘若,溫寧郡主真跟著自己,只有吃苦的份。

只是夜裡,陸城臥榻難眠,少有的閉上眼難以入眠。

眼前似乎總是出現那紅著眼尾的倔強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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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天氣晴好,蒼茫天際碧波如洗,一片湛藍。

陸城獨自前往圍場。

如今被拘在京城,到底沒有在邊關自在,想騎馬過癮也只能來圍場。他的坐騎是一匹汗血寶馬,通體是漂亮的棕色毛髮,在陽光下似閃著金光,修長健壯,皮薄毛細,奔跑飛馳,能日行千里,古有說法,奔跑途中自薄薄的表皮下似是能看見噴發的血管,隱有紅血流動,因此得名。

陸城騎著汗血寶馬在圍場奔上數十里,只覺京城的和煦春風也帶起幾分邊關的呼嘯,十足地暢快。

馭馬慢行,陸城眼含笑意拍了拍馬肚子,他一向愛馬,在戰場上,馬匹也是重要的作戰同伴,亦有靈性,幾乎與士兵們同生共死。

就在他捋著駿馬毛髮之際,不遠處一陣奔馳駿馬的聲音呼嘯而過,原本不關心周遭的大將軍,餘光被那一抹豔紅吸引。

想起幾個月前,曾在圍場見過的一身紅裝,英姿颯颯的女子。

現在想來,溫寧郡主這回真是氣急,已經半個月沒來找自己了。

如此,甚好。

陸城愣神片刻,眼前已然再無那抹紅裝,只餘一身著玄衣的年輕男子策馬奔騰,口中揚聲叫嚷著:“寧寧妹妹,等等我!”

“你別追著我!”少女的聲音似清泉叮咚悅耳,只帶著幾分不悅,被春風吹散,飄向了後方數十米之外的陸城耳畔。

寧寧?

陸城蹙著眉心,一瞬間便明白那年輕男子所喚何人。

年輕男女策馬消失

在陸城的視線,陸城深深看了一眼那消失在視線中的一粒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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駿馬馱著陸城朝反方向離開,只聽著馬蹄噠噠噠的聲音,陸城拽著韁繩調轉方向,朝著那抹紅色身影離去的方向奔騰。

溫寧心情不好,上圍場騎馬散心,誰料竟然遇到一個煩人的傢伙——京中秦太傅之子秦修遠。

溫寧聲名在外,家世尊榮,容貌出眾,自然是求娶之人不斷,雖說爹孃溺愛,始終沒有勉強她選夫擇婿,可架不住仍是許多人往跟前湊。

秦修遠便是其中最積極的一個。

溫寧拒絕他數回,這人好似聽不懂似的,仍是湊上來,一口一個寧寧妹妹。

秦家家世出眾,在京中地位尊貴,奈何秦家後輩沒什麼出息,秦修遠便是空有半副皮囊,文不行,武難言,就算是被人稱讚的一表人才的皮囊,也不合溫寧的眼,太過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