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晚上我想抱著你睡
謝司珩最後輕輕地給池望揉了揉腰就完事了,也不可能用很大的力氣,畢竟池望還懷著寶寶。
池望也沒找別人按摩過,所以謝司珩這麼一按,他還覺得挺好,不住地誇謝司珩——夸人麼,動動嘴就能讓人高興的事兒,何樂而不為呢。
池望覺得,誇獎是性價比最高的投資!
完事兒後池望翻了個身,把衣襬放下來,蓋住肚臍眼,就開始趕人了,“好了學長,我要睡覺了,你也回去睡覺吧。”
謝司珩看著池望伸腳,腳尖把被子挑上來,蓋住自己,還左右扭動,讓被子掖進身下,很快潔白的被褥將他整個人從頭到腳包裹,像一隻白胖的蠶在蛄蛹,有幾分說不出來的散漫隨意感。
這一整套流程千錘百煉般的熟練。
一看就知道池望絕不會有踢被子的壞毛病。
謝司珩低聲說:“晚安。”
池望:“晚安!”
謝司珩離開池望的房間,關上門前,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池望,昏暗的光線之中,池望已經找到了舒服的睡覺姿勢,很快就沒了動靜。
“啪”的一聲輕響,謝司珩關上了門,回到了自己臥室。
他走到窗邊,看了一會兒透不出一點光亮的夜幕,拿出了手機,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是一個溫柔的女聲,“喂,聲聲啊,有事嗎?”
謝司珩低聲說:“媽,我不出國了。”
楚青愣了一下,驚喜道:“真的嗎?那畢業後回家嗎?”
謝司珩:“我會接管h市的公司,在h市定居一段時間。”
楚青不意外,謝司珩一向主意大,做決定很多時候都不會和父母商量,做完後才會通知他們一聲,他們拿他也沒辦法。
孩子大了,確實管不住……不過謝司珩小的時候也不好管。
他太沉默了,所以小名是聲聲,她希望謝司珩多多說話。
楚青說:“可以是可以,都依你,不過你年紀也不小了,在學校有沒有找對象啊?沒找的話,我這邊有幾個朋友的女兒,個個優秀又漂亮,你認識一下?”
就算是豪門貴婦,也擺脫不了催兒子找對象的怪象。
謝司珩不意外,語氣冷淡地拒絕了,“不用了。”
楚青說:“你這,媽媽也是關心你,跟你同齡的小子對象都換好幾個了,我沒讓你做渣男,但也不能一個沒有吧,不出國了找對象的事兒可以操辦操辦了哈,談個戀愛起碼也要談個兩年,結婚一年生個孩子,你也起碼26歲才能當爸爸,要知道你媽我20歲就有你了。”
“……”謝司珩說:“不著急。”
楚青說:“你不著急我著急啊,男人最黃金的年齡就這麼幾年,你不得抓緊點,黃花菜都涼了。”
謝司珩轉移話題,“你跟爸說一聲,過幾天我去海盛,工作交接儘量在兩天內完成。”
楚青見他油鹽不進,也不再多說,“行吧,都隨你,我會跟你爸說一聲,我讓李特助過來幫你。”
掛了電話,謝司珩捏了捏鼻樑,眉眼蘊藏的睏倦感因為睡了一個多小時減輕了很多。
池望半夜又開始抽筋,抽筋沒把他抽醒,抽筋那點疼痛沒能讓他醒過來,以至於第二天他若無所覺地下床,腿一軟,膝蓋重重地磕在地板上。
他登時就清醒了,要爬起來,腿軟沒力氣,不禁瞳孔地震,他殘了?
趕緊摸手機,正要給謝司珩打電話,門就被敲響了,謝司珩的聲音
響了起來,“我聽到點動靜。”
池望趕緊扯著嗓子說:“你快進來。”
謝司珩開了門,看見他跪在地上,立即走過來,彎腰將他扶起來,坐到了床邊。
池望納悶地跟他說:“腿使不上力氣。”
謝司珩伸手去摸他的小腿,小腿肚子硬邦邦的,“抽筋了,揉開就好了。”
他掀起薄薄的眼皮看池望,問:“一點都不疼嗎?”
池望感受了一下,“還是有點疼的,但不多吧。”
謝司珩垂眸,給他揉腿,手指很細心地從膝蓋往上幾寸開始往下按,慢慢地將翻騰的腿筋按回原位。
看小腿的僵硬程度,起碼抽筋了兩三個小時,池望竟然毫無察覺,一覺睡到了現在。
謝司珩想起那一晚上,一直盤旋在他腦子裡的疑問在此刻終於得到了解答。
池望等謝司珩按摩好了,踩地上走了走,立馬原地復活了,說:“沒事了,能走了。“
謝司珩垂眸看著池望光腳踩在地板上,一雙腳已經被凍得泛起了紅,又彎下腰,拿起拖鞋,捏著池望的腳踝,給池望穿拖鞋。
池望:!
哥們不必如此。
他穿上拖鞋,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尬,大概是謝司珩的呵護過了火,池望想了想,說:“去吃早飯吧。”
做飯的阿姨跟幽靈一樣,做完三餐就走,吃完了又悄悄回來收拾洗碗。
有時候池望都覺得像是進了鬼宅一樣,只見其聲,不見其人,這不是鬼宅是什麼?
吃了早飯,池望去學校上課。
南方的學校沒有暖氣,教室裡會開暖風空調,倒效果不是很明顯,該冷的時候還是會冷。
而且再過十天就元旦了,節日放假的喜慶氣氛逐漸彌散開來。
洛連雲問池望:“元旦你回家嗎?”
也是明知故問,因為池望這一年多所有節日都沒回去過。
但洛連雲還是想問。
果然池望說:“不了吧,不回家。”
洛連雲問:“還要去打工?”
池望表情很自然地說:“嗯。”
舒廷玉問:“今年過年呢?今年過年也不回家嗎?”
池望理直氣壯地說:“不回家啊,過年工資x3倍。”
洛連雲和舒廷玉對視一眼,又問:“那你懷孕這個情況,跟你家裡人說了嗎?”
池望詫異,“這事兒還需要說嗎?生完就沒了,還需要廣而告之嗎?”
洛連雲&舒廷玉:“……”
其實之前就有些猜測,但都只是捕風捉影,沒有什麼證據,現在池望這個態度,讓他們倆都有一種很清晰的感知,池望說不準,是沒有家的。
但這點池望絲毫沒有透露過,他生活作風簡樸,甚至對自己有點摳門,從他一直打工這上面看,也隱約能看出些許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