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 作品

第606章


“大哥,我知道你要什麼,但別再開口了,你開口我就一個回答,那就是沒有,”我不多浪費口舌的直接表明態度。

“喬杉,你對抗不過龍家的,”江淮是勸我,也是嚇唬我。

可是經歷了這麼多,我已經不是他能嚇唬了的,我淡淡一笑,“可我想試一試,或許就能成功呢。”

“螳臂擋車,你應該知道吧?”江淮是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

我抿了抿唇,“大哥那知道人比其他動物最偉大的一點是什麼嗎?那就是敢,敢於對抗,敢於嘗試,敢於衝擊。”

江淮見我態度堅決,也沉默了,片刻後說了句,“你如果想秦墨沒事,就把東西交出來,然後你們倆拿著一筆錢去過你們想要的生活,不好嗎?”

難得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證明他放下對我的執念了。

可我知道我不能順著他的路來,不然我跟秦墨只怕下場更慘。

“大哥要我苟活嗎?”我輕搖頭,“我爸媽活著的時候就教我做人要頂天立地,無愧的行走於天地地間才能睡的安吃的香。”

我說著看向不遠處的天空,“如果我如大哥所說的那樣去生活,只怕我死都沒臉去見我父母。”

江淮輕點了下頭,“既然是這樣,那就隨你好了,但我要提醒你一點,你現在能沒事,那是因為龍家看在我的面子上。”

“大哥的臉挺值錢的,”我把嘲諷說在明面了。

他面容僵了僵,“既然你一條道走到黑,那我也不必多說什麼了。”

他留下這句話要走,我想到秦墨的處境,也開了口,“只要秦墨有個三長兩短,那就一起去給他陪葬。”

他頓了一下,接著抬腿離開。

我吁了口氣,突的很擔心秦墨,也很想他。

可我知道現在我只有攥緊了秦墨給我的東西,秦墨才能平安。

不過他們竟然動了心思,只怕我靠秦墨給的東西還不行,畢竟現在只有我知道東西在哪,他們找不到東西可以對我下手。

如果我出了事,他們再讓秦墨消失,那他們一樣可以一勞永逸。

所以除了我之外,我還要找個可靠的人來託付這個秘密,當然我也不能坐以待斃。

我拜託龍洋的事,她也沒有準確答案,況且她終是龍家的人,所以我不能把全部希望寄託在她的身上,我得自己想辦法。

這個辦法很傷腦子,我一時間真的無從下手,於是我放空自己來到了之前謝蕭的那個檯球館。

他已經轉讓出去了,所以老闆是新人,可能接手球館的人,也都是圈裡的人。

老闆竟然認出了我,而且對我說道:“蕭哥有交待,只要是喬小姐來隨便玩。”

謝蕭還真是細心,人都走了竟然把這個還安排好了。

我放空自己的玩了半天的檯球,直到自己兩條胳膊累的抬不起來我才停下。

老闆給我煮了茶,我邊喝邊打量球館,雖然一眼看上去跟之前沒什麼變化,可細節上還是做了很多處理。

比如這個可以放鬆休息的茶臺,還有屋內的香薰,這個香不是普通的香,而是佛堂裡的那種禪香,十分的好聞。

我忽的發覺我似乎很久沒去聽經了,於我來說再也沒有比聽經更能讓我凝神靜心的了。

從檯球館我連夜去了法雲寺,不過沒到法雲寺我就想到了自保的辦法。

所以到法雲寺的是時候,我的心情是特別美好的。

修大師正在講經,我找到位置坐下,打座靜心聆聽。

結束的時候,我起身走向了大師,也看到了江昱珩。

我第一次來聽經是他帶我的,起初我還覺得枯燥,後來知道聽經能增他的福報,之後每次都跟他來,每次都認真聽。

幾次下來我便喜歡上了聽經,甚至有時還會跟著誦經。

後來我與江昱珩分開,但我也來聽過經,如今再遇,我和他只是普通的陌生人了。

他跟我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我們來到了修大師面前,接受修大師的抹頂消災,這樣的法事不是每次都有,恰好我今天趕上了。

佛家抹頂是抹去業障,抹去災難和疾病,雖然這只是一種心底的祈願,可大家都喜歡。

接受完抹頂我和江昱珩離開佛堂,他輕聲開口,“沒想到你還會來這兒。”

“我是來淨心的,”我也不瞞他。

有些事江昱珩應該清楚,他不說不代表不知道。

“需要我幫什麼忙嗎?”他問我。

月光下,我看著他的面容,比上次我見他又清瘦了很多,甚至給我一種病態的感覺,我很想問他,可想想我與他現在的關係,我還是把這份關心壓在了心底。

“不用,”我拒絕了,不過接著又給了他一句解釋,“這件事我不想再把你扯進來。”

江昱珩淺笑,“你這是在保護我嗎?”

我也淡淡的笑著,“你就當是吧。”

“我會盡我的全力護你的,所以有些事你想做就去做,”江昱珩給了我這樣一句。

我雖不想讓他入局,可他仍不願置身事外。

“謝謝,”我表達了感謝。

他沒說話,我知道我的客氣是他不適應也不習慣,更不喜歡的。

“你最近經常來聽經嗎?”我打破氣氛的問他。

“是啊,不光是我,最近來聽經的人很多,我見了好幾個熟人,對了龍夫人都長住這兒了,”江昱珩終是懂的,他給我透露了我最想要的信息。

在來的路上,我就想到了找她。

龍彪這麼多年,在外面有那麼多女人,可龍夫人的地位一直無人撼動,這便足以說明她對龍彪的意義。

我的嘴動了動,想說的謝謝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給我的消息對我真的很重要,是真的要說謝謝,可是他不喜歡,我便收了回去。

“你如果留宿的話,應該能見到她,”江昱珩是好人做到底。

我想著他出現在這兒,忽的有種感覺他來這兒也是有目的的,或許是他就是特意為我鋪路而來的。

這一剎那,我心頭的情緒翻湧,如同迷霧般的將我纏繞,“江昱珩.....”

“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江昱珩沒讓我說後面的話。

他走了,我看著他的背影,只見也是削瘦的。

我終還是問出了聲,“江昱珩,你最近減肥嗎?”

他的步子停下,輕嗯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月光下,他的步子不急不徐,竟有了幾分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