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政陵×賀衍 6

定安侯府又將出一個大人物。

隨著夕陽落入西山,最後一人騎著馬射完最後一個箭靶,這場弓馬考核便正式畫上句號。

第二天又是一場硬仗,上午數術,下午又畫又彈,折磨的人簡直想跳了學堂前的明月湖。

歷經兩天的初考落下帷幕後,所有人都像是被吸乾了精氣,兩眼無神地回家去緩緩。

侯府內,葉政陵躺在庭前的院子裡,一身淡金色錦緞長袍,頭上戴著金色鏤空發冠,整個人懶散又隨意,活脫脫一個金貴不羈的小公子。

他抬手摸了摸躺在他懷裡的大橘,看著從外面回來的大哥和二哥,吶吶道:

“要是這次我考的不好,你們還認我這個弟弟嗎?”

葉政堂看了一眼溫文爾雅的二弟,又看了看蜷在椅子上沒了人形的臭小子,默了一瞬開口。

“若是初考排在所有人之後,以後在街上見到我們,請叫我們葉公子。”

葉政陵:“……”這個沒人性的。

城南賀府,亭臺水榭邊置了一張矮案,案上放著一張古琴,青玉香爐里正飄著一縷白煙,四周清波浩渺,白煙隨風嫋嫋而上。

一人正坐在案前撫琴,琴聲浩蕩悠揚,帶著幾分山動水奔,烈烈於野之勢。

一身著月白色錦袍的男子揹著手站在對面的長廊中,看著坐在水榭裡的清逸身影,眼中含笑,緩聲開口。

“阿衍,你的琴太凌厲錚然,可不是溫潤君子所為。”

聞言,賀衍起身對著來人一禮,音色溫和。

“父親。”

賀父頷了頷首,緩步走了過去,一舉一動皆具大家之姿,將禮儀修養刻進了骨子裡。

都說臨垣賀氏多出美人,自成一派芝蘭玉樹,霽月光風之姿,如今看來,果真不假。

賀父看著眉眼七分似他的人,彎唇笑了一下,指了指矮案上的灰兔,眉眼輕挑。

“聽你母親說,阿衍近日偷偷養了不少小傢伙,這也是其中的一個?”

書童站在自家公子身後,緊張地摳著手,兩隻威風凜凜的公雞就這麼水靈靈地從一旁的假山後互相啄了出來,隨後伸長脖子仰天長嘯一聲。

“咯!咯!咯!!!”

賀衍眼角抽了抽,隨後眨了一下眼睛,抿了抿唇開口。

“我看他們可愛,就想帶回家養。”

賀父看他一眼,彎唇笑了一下,音色溫潤。

“想養可以,但不能沉迷。”

“是,孩兒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