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一步畫圈！
眾生的不公！
葉天命雙眼緩緩閉了起來，這一刻，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一旁，伏藏低著頭，沉默不語，但她雙拳也是緊握著的。
許久後，葉天命睜開雙眼，他對著牧觀塵深深一禮，“老師，我懂了。”
牧觀塵微笑道：“你看，為眾生，為己，一點也不衝突，特別是有能力的人，你善待眾生，眾生也一定不會虧待你，觀玄劍主不就是如此嗎？”
說完，他笑了笑，然後拿出一塊玉佩，他將那塊玉佩分成兩半，分別遞給葉天命與伏藏，“這是我老師當初送給我的，現在我將它送給你們。”
葉天命與伏藏接過玉佩，葉天命看向手中的玉佩，上面寫著一個字，他看了一眼伏藏的玉佩，上面也有一個字。
牧觀塵突然笑道：“走吧！”
說完，他朝著遠處走去。
葉天命與伏藏跟了過去。
路上。
牧觀塵看著遠處那些插秧的凡人，認真道：“天命，你一定要記著眾生之中那些最底層的人，這些最底層的人，才是活得最累最不容易的，一個小小的病，就會給他們人生帶來絕望。在未來很多很多年後，那個時候你也許已經走的很高很高，老師衷心希望，那個時候的你能夠記得自己不公，記得眾生的不公，記得這世間最最底層的這些人的不易。”
葉天命鄭重道：“老師，您的話，我會謹記。”
牧觀微笑道：“人這輩子，初心二字最難堅守。”
葉天命認真道：“老師，我會謹記一生。”
牧觀塵點了點頭，然後道：“現在你是人類，你只要想人類便可，但以後隨著你的實力提升，那個時候，眾生對你來說，就不僅僅是人類，是世間的一切......”
葉天命眼睛放光。
眾生無窮！
修行無上限！
老師的話，讓他豁然開朗。
為己，為眾生，衝突嗎？
一點也不衝突！
自己完全可以與眾生合作，我為你們代言，你們助我！
牧觀塵看著葉天命，意味深長道：“天命，不要辜負眾生，從古至今，有許多許多的人，他們一開始是離不開眾生，於是與眾生合作，為眾生謀利，但後來他們上位後，張口閉口就說自己是什麼父母官、執法者了，好像眾生離不開他們，魚水關係逐漸變成了油水關係，自己高高浮在上面，還不讓下面眾生透口氣.......屠龍少年終成惡龍啊！”
葉天命鄭重道：“老師的話，弟子必謹記，而且，老師放心，我還有個塔祖，我塔祖是個極好極好的塔，它會一直教導我，不會讓我走歪路的。”
小塔直接大笑了起來。
牧觀塵笑了笑，“老師相信你，也相信你的塔祖。”
說完，他看了一眼一旁的伏藏，“當自己遭受不公時，任何面對施行不公者的手段都是正確的，也是應該的。”
伏藏低頭，不說話。
師徒三人繼續前進。
接下來的一個月，師徒三人就徒步前進，沒有目標，走到哪算哪，一路上，葉天命也徹底放開，不再去想什麼萬州的事情，他每天就跟著牧觀塵讀書，見眾生。
而伏藏雖然還是有些心事重重，但相比起最開始時，她現在已經好多，至少偶爾會跟著葉天命去看看風景啥的，當然，還是話少，一般不說話。
修煉方面，倒也沒有完全沒有，他每天睡覺時都會與老師牧觀塵探討自己的天命決，而牧觀塵也會幫著他一起完善這天命決。
而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老師是有多麼的博學......真的是深不可測。
因為他原本一些疑惑的地方，老師總能夠一針見血，指出問題的關鍵。
他有一種感覺，老師才是真正的讀書人，擁有智慧的人，而塔祖......嗯，塔祖挺善良的。
時間過得很快，一月眨眼而過。
一月來，師徒三日每日遊歷於群山與市集之中，葉天命與伏藏見識到了許許多多這個世界上真正的‘普通人’，也就是那些無法修煉的凡人，他真正見識到了那些人的苦與難。
那些人，活著就已經很艱難。
這個世界，最容易被忽略的，就是那些真正的底層人，因為他們對某些人來說，沒有價值。
這一天，師徒三人走在一條大道上，突然，他們抬頭看去，只見天際無數人群御空而行，浩浩蕩蕩朝著遠處而去。
葉天命有些疑惑，“老師，他們這是？”
牧觀塵微笑道：“後天就是萬州大比了。”
萬州大比！
葉天命微微一怔，隨即道：“這麼快？”
一月來，他跟著師姐與牧觀塵到處遊歷，每一天都只覺得過得非常充實，沒想到已經一月過去。
似是想到什麼，他臉色沉了下來。
牧觀塵突然道：“我送你們去萬州界。”
萬州界！
萬州大比的比賽地點是在萬州界，這是由觀玄書院與仙寶閣為了萬州大比共同開闢出來的一個單獨世界，在那裡，可以同時容納百萬人現場觀看，而門票更是早在售票初期就已經被搶光。
葉天命沉默不語，他知道，他這次怕是沒那麼容易到達萬州界。
很快，師徒三人來到了一處仙寶閣，牧觀塵交了費用後，師徒三人進入傳送陣內。
傳送陣啟動。
很快，師徒三人進入傳送陣通道。
葉天命問，“老師，院主他？”
牧觀塵低聲一嘆，“我跟他約定在這裡見面的，但他沒來，想來，他是來不了了。”
...
中土神州觀玄書院。
宋時看著不遠處的一名老者，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老者盯著宋時，“往前走一步，死。”
宋時沉默片刻後，他突然笑了起來，朝著老者走去，“我乃內閣親自任命的一州書院之主，你蕭家.......”
老者突然拂袖一揮。
時間禁止。
轉瞬間，只見宋時與整座書殿如同一張燃燒的紙一般迅速化為灰燼......
老者滿臉不屑，“一個小小的院主，跟螻蟻有什麼區別？”
說完，他轉身離去。
...
傳送陣通道內。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面前出現一片白光，三人穿過一片白光後，出現在了一片未知的星域之中。
一片死寂的星域！
無邊無際，什麼人都沒有。
葉天命沉聲道：“這不是萬州界。”
牧觀塵點了點頭，“不是。”
這時，遠處時空突然裂開，接著，兩名老者緩緩走了出來，其中一人正是那蕭家如今的族長蕭豐，而在蕭豐面前，那老者身著一襲厚實黑袍，一雙眸子平靜地似古井一般，沒有半點波動。
蕭豐恭敬地站在那黑袍老者身後位置。
牧觀塵看著那老者，“半步破圈。”
半步破圈！
聽到這句話，葉天命身旁的伏藏臉色瞬間劇變......
小塔也是有些震驚，“草，直接派半步破圈境強者來，這蕭家是瘋了嗎？”
葉天命有些好奇，“塔祖，半步破圈？”
小塔沉聲道：“比你高几十個境界，觀玄宇宙戰力天花板級別，像觀玄宇宙這麼大的宇宙，如果沒有人阻止，他彈個手指就滅了。”
葉天命：“......”
那黑袍老者看了一眼牧觀塵，嘶啞道：“有點眼力勁......”
說著，他看向葉天命，“來之前，我還覺得蕭家後輩無能，滅一隻螻蟻，竟然要請我等這些老傢伙來，但現在看來，他們的謹慎不無道理。”
蕭豐沉默。
他之所以直接請動老祖，是因為他意識到這個葉天命不一般，蕭家萬萬不可再大意輕敵，要知道，多少勢力就是因為前期大意輕敵，最終被別人翻盤，全族覆滅！
蕭家不能犯這個錯！
直接叫觀玄宇宙戰力天花板！
以保萬無一失！
今日，葉天命必須死！
誰來都保不住！
這時，一旁的牧觀塵突然搖頭，“多行不義，必自斃。”
黑袍老者盯著牧觀塵，“求斃。”
葉天命突然道：“老師，師姐，你們走吧。”
伏藏看向葉天命，葉天命咧嘴一笑，“他們要殺的是我，與你們無關。”
連塔祖都這麼震驚......
他知道，他的路到頭了。
這時，牧觀塵突然走到葉天命面前，他揉了揉葉天命的腦袋，微笑道：“哪有老師拋棄學生的？沒有這個道理。”
遠處，那黑袍老者看著牧觀塵，嘶啞道：“你哪來的自信？就因為多讀了一些書？”
說罷，他突然拂袖一揮。
這一揮，這片星河宇宙直接開始消逝。
徹底湮滅！
抹除一個世界！
葉天命眼瞳驟然一縮，對方這種手段，已經完完全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但就在這時，牧觀塵突然抬頭看向蒼穹之上，他緩緩道：“天命，你覺得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
葉天命疑惑。
牧觀塵輕聲道：“我牧觀塵讀書近百載，窮盡書中道理，也沒有找到一條真正為眾生的道理，古往今來，只有弱肉強食，只有壓迫，興，眾生苦，亡，眾生苦......這個世道不該如此。”
說著，他雙眼緩緩閉了起來，“今，我牧觀塵願捨棄此生，為天命你，為這眾生，求一個公道.......”
轟！
一道可怕的氣息自他體內沖天而起，剎那間，他的境界瘋狂暴漲！
肉身境！
先天境！
真法境！
萬法境！
小劫境......大帝.......歲月大帝，因果大帝，命運大帝......
獨開一道......破道.......滅道.......
破圈.....三破圈，九破圈.......
畫圈.......
一步登頂！
不僅如此，他的氣息還在瘋狂暴漲！
遠處，那黑袍老者如同看鬼一般難以置信的看著牧觀塵.......
伏藏也是雙眼圓睜，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牧觀塵。
小塔也是大為震驚，“臥槽？臥槽？臥槽？”
牧觀塵他看向蒼穹深處，他雙眼穿過了億萬星河宇宙，最後來到了一處天路前，他毫無阻礙地穿過了天路，最後，進入一片虛無的世界之中，很快，他穿過那片虛無的世界來到了一處特殊的世界之中.......
真世界！
在這片真世界之中，他看了一眼四周，輕聲道：“原來真的是這樣......”
說完，他的神識回到了身體內，他看向遠處那黑袍老者，只是一眼，那黑袍老者與蕭豐就直接無聲無息消失了。
真正意義上的抹除！
牧觀塵拿出了一道卷軸，他以手作筆寫了起來，他每寫一筆，就會有一道特殊的光從他體內湧出，沒入那道卷軸內，而與此同時，他就會降一個境界.....
當他落下最後一筆時，他已經恢復成一個普通人，與此同時，他變得非常蒼老，死氣自他體內溢出......
牧觀塵將手中的那道卷軸放到葉天命手裡，他拉著葉天命的手，無比虛弱道：“天命，觀玄劍主的觀玄神明法初衷是好的，但是，也有很大很大的缺陷，他想讓眾生平等，也允許眾生對他的秩序進行監督與約束，但......”
說著，他微微搖頭，“眾生有制約權力的權利，但權力不等於能力，所以，眾生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才能夠真正制約他的權利.......我們必須給眾生這樣的能力，老師只能做到這裡了，接下來的路，靠你來走了。當然，也別那麼累.......”
說完，他緩緩轉頭看向某個方向，臉上泛起一抹笑容，但很快，這抹笑容就變成了愧疚，“真想回家祭拜一下爹孃......”
聲音落下，他氣息徹底消失。
葉天命看著徹底沒了氣息的牧觀塵，整個人呆住了。
而在他手中的那道卷軸上，寫著三個大字：眾生律！
眾生律：
一經施展，無視任何法則，無視任何大道，無視任何境界，無視宇宙間一切規則，必定給對手造成百分之五十真實傷害！
無需任何靈氣，無任何限制條件，凡夫俗子亦可施展。
凡人亦可弒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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