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對我的表演，能打幾分？

 “怎麼樣？黎音，從受人景仰，強大無比的噩夢之神，跌落成凡人的感覺，是不是很痛苦？你不甘吧？痛苦吧！恨吧！哈哈哈哈哈，這一切都是我賜予你的，盡情享受吧！”

 “你不會真的認為，區區一個凡人，能夠殺死噩夢之主吧？你不會真的認為，佔據了我的身體，自己就是噩夢之神了吧？哈哈哈哈，你太天真了，黎音。人類永遠只能是人類！即便披著神明的身體，仍舊是渺小的蟲子！”

 “這段時間的你，還真是讓我看了一出好戲啊。但是，現在遊戲結束了。”

 “你到底想要什麼？”黎音終於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眼中的恐懼逐漸轉化為絕望，似在求饒，又像已經屈服。

 見此一幕，噩夢之主也覺得有些無趣，轉頭看向遠方。

 目光透過無盡的虛空，穿過意識與物質宇宙的壁壘，看向宇宙的某處，某位如噩夢般的存在。

 即便是她，身軀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你在恐懼？”

 少女的聲音似乎穿過了漫長的世間，從並不算遙遠的過去，迴盪在噩夢之主的耳邊。

 但噩夢之主卻好像沒有反應過來，輕輕‘嗯’了一聲，聲音中的恐懼甚至無法隱藏：“我在恐懼？是啊，我當然在恐懼，因為我不過是一場夢。而夢，就一定會醒來……所以我必須逃！逃出這束縛我的軀殼，逃出這無邊的夢境！一旦祂從夢中醒來，那我便會如同泡影般消散。這不該是我的命運，我是噩夢之主，是……”

 說到這裡，她突然頓住了，不可思議地轉過頭，看向前方虛幻的少女。

 卻見她的臉上此時已經沒有了不甘、痛苦、悔恨、尷尬……取而代之的是看好戲一樣的表情。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與自己長相完全相同的少女，笑著說道：“你，已經瘋了。”

 “我瘋了……”

 噩夢之主喃喃自語，但她馬上回過神來，目光瞬間變得兇狠！整個噩夢宇宙都隨著她情緒的變化而發生震盪！無盡的黑暗異化為最猙獰的怪物，在虛空中瘋狂扭曲！

 “黎音，黎音！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嗎？就算我瘋了，我仍是……”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在虛空中迴響，每一下都如同重錘擊打在噩夢之主的心臟上，讓她的話語戛然而止。

 少女的目光穿透了混亂，臉上的笑容彷彿是看了一出喜劇後的愉悅。

 “很精彩，噩夢之主，這場戲我很滿意，你呢？對我的表演，能打幾分？”

 “表演？”

 噩夢之主臉上的表情明顯僵住了。

 看著面前虛幻得幾乎看不見的身影，她實在想不通，一個瀕死之人，是哪兒來的勇氣說出這樣一番話。

 只有一種可能：“你瘋了？”

 黎音愣了一下，她也沒想到，自己用來嘲諷噩夢之主的話，竟然被人家反過來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無奈地搖了搖頭，虛幻的身體上開始迸發出耀眼的白色光芒。

 白光如同晨曦初現，驅撕開黑暗的宇宙，驅散了混沌，將希望的光芒灑向了整個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