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燕大川

 ……

 “進來！”

 燕山海套上黑色皮質手套，目光落向門口。

 “是有副指揮的消息了？”不等進門的衛兵開口，他率先問道。

 眼中閃爍著期盼與緊張之色。

 作為大哥，他真不願意見到自己弟弟一家出現意外。

 腦海中不禁閃過小時候，一起上山掏鳥窩，一起下河捉魚的畫面。

 最終化為一聲輕嘆。

 “報告總指揮。”

 衛兵筆直敬禮：“城衛隊在平民區發現副指揮，但隊長讓我來請您過去。”

 “還活著嗎？”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我並不清楚，隊長只是讓我過來請您去一趟。”

 “他讓我轉告，事關副指揮生死，需要您過去定奪。”

 燕山海沉默數秒，起身出門。

 二十分鐘之後。

 依舊是那間昏黃的地下室，但腐臭味變得更濃。

 燕山海目光掃過血肉盒子，散落在地的骨頭，最終落在燕大川身上，眼中閃過一抹悲痛。

 “怎麼會這樣？”

 燕大川嗅著身體沒散發出的腐臭味，木然的看向燕山海。

 “我一直主導剿殺食人鬼，最後自己一家人都變成了食人鬼，你說可笑不可笑。”

 “我都一把年紀，死不死已經無所謂，只是可惜了啊秀與小外孫。”

 “他才一歲不到……一歲不到啊……”

 燕大川雙眼一片血色，眼角緩緩流出一抹猩紅。

 燕秀與母親孩子窩在角落裡，沉默不語。

 地下室中變成一片死寂。

 良久……

 燕山海一拳轟在牆壁上，沉悶的撞擊聲迴盪在地下室。

 “即便你們變成食人鬼，也必須活著！”

 “我也能讓你們活著！”

 “不！”燕秀尖聲道。

 “我不會活下去，也不會讓小初活下去，死亡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結局。”

 若不是幾人都被鐵鏈牢牢鎖住，或許在燕山海到來之前，已經是一具屍體。

 “你也想死？”燕山海看向燕大川。

 但燕大川只是麻木的望著他，沉默不語！

 猶如一根木頭，沒有任何反應。

 “你就不想再見一面燕雲？”

 “不想報仇？”

 “不擔心對方連燕雲都不放過……”

 燕大川扭頭看向燕秀，眼中閃過一抹愧疚，聲音沙啞道：“為了小云，我們再試試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