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張裕。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容鏡和宋清沒有在警局多做停留。
離開前,段雲雙跟容鏡要了聯繫方式,又像是隨口一問:“弟弟是哪個門派哪家道觀的?”
“玄天觀。”
三個字入耳,對於段雲雙而言有些陌生。
她在記憶裡搜尋半天,也沒找到‘玄天觀’的存在,便沒有再糾結。
全國範圍內大大小小的道觀數量只多不少,不知道也屬正常。
她回到辦公桌前,播出去一個電話:“你回亭陽沒?讓我盯個人。”
…
回到黑色邁巴赫內,程璞玉已經望眼欲穿。
容鏡將它的腦袋塞回車內,張嘴就問:“三年前,張裕有沒有遇到金錢上的問題?”
程璞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頓了頓才意識到容鏡的詢問可能與它的死因有關係,它想了想挫敗地搖頭:“不知道。”
它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不知道自己和張裕到底有何仇怨。
“那到時候去問問張裕吧。”
“張裕應該不會說吧?”宋清蹙眉,如果程璞玉真的是張裕殺的,張裕肯定不會說實話。
他隱瞞了這個真相三年,現在又結婚
生子,
肯定不會願意坐牢。
容鏡撇嘴:“嚇嚇他就好了,實在不行就揍一頓。”
晚上九點左右。
張裕帶著妻子兒子從父母的家裡出來。已經略顯年邁之姿的父母跟在三人身後,老父親笑吟吟的,老母親一臉不捨,拉著張裕的手說著話:“下次帶璞玉一塊來,這小孩也真是的,三年了也不回來。”
張裕表情微微一僵,但很快反應過來,笑著說:“知道了,反正我把話帶到,他來不來也不是我能決定的。行了,爸媽你們趕緊回去休息吧,時間也不早了。”
“知道了,你開車回家也注意點安全。”
亭陽市到鞍城有三個小時的車程。
“要是覺得累就在服務區休息一會。”
“嗯,我知道的。”
張裕的妻子聞言也跟著安撫老人家:“爸媽你們別擔心,張裕要是累了,就我開車,過段時間我們再來看你們。”
“好好好。”
告別了父母,張裕一家三口坐上車,很快駛離了長唐莊。
路上,張裕妻子好奇地問:“你為什麼不跟他們說你已經跟程璞玉斷了聯繫?”
雖然她沒見程璞玉,但程璞玉這個名字對她來說用如雷貫耳來形容也毫不誇張。
每次來亭陽,丈夫的父母、周邊的鄰居,幾乎都會提到程璞玉。
大家都以為程璞玉和丈夫關係很好,卻不知道早在他們結婚那年,程璞玉就因為欠丈夫錢不還,換了聯繫方式,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張裕聽到這個問題,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爸媽那麼喜歡璞玉,幾乎把璞玉當成自己的親兒子,我要是照實說了,豈不是寒他們的心?”
“那也不能這麼說,他們遲早有一天要知道的。”
張裕眼神暗了暗,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你要是困就先睡一會,到家了我叫你。”
“行。”
黑色轎車疾駛在馬路上。
他們挑的是條近道,會路過一個村莊,道路變窄,路燈也壞了幾個,張裕睜大眼睛認認真真盯著周圍環境,不敢分神。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保持同一個姿勢太長時間,眼皮產生了極其強烈的酸澀感。
他單手握住方向盤,揉了下眼睛。
幾秒鐘的模糊之中,彷彿有一道鬼影一晃而過。
張裕猛地踩下剎車。
他晃了下腦袋,定睛朝著前方看去,前面的五米道路漆黑空曠,別說是什麼鬼影,連黃鼠狼之類的生物都不見影子,只有夜風吹動樹葉,晃了晃地上的影子。
張裕鬆了一口氣,心想大概是今天提起的程璞玉影響了他的心緒。
他抿了抿唇,低聲說:“你別怪我,大不了到時候我給你多燒點紙錢……”
“真的嗎?”沙啞的嗓音突兀地在張裕的身後響起,哪怕時隔三年,依舊顯得熟悉的聲線令他在這一瞬間渾身被冷汗給浸透。
張裕渾身僵硬,心臟卻砰砰砰地跳動得格外厲害,每一下好像都要撞破胸腔和喉嚨。
他瘋狂地吞嚥喉嚨,視線一點一點聚焦在後視鏡上。
程璞玉穿著那天晚上的衣服,一套很簡單的休閒服,安靜地坐在後座的位置。它抬著眼,五官似乎不復往日的清秀,倒顯得猙獰,尤其是那雙猩紅的眼眸,裡面迸發出來的無聲惡意幾乎要將張裕給蠶食。
而最令張裕感到恐慌和毛骨悚然的是,他那剛滿一歲的兒子正酣睡在青年的懷中。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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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裕張了張嘴,喉間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似的,只艱難地蹦出一個字來。
程璞玉垂下眼眸,尖銳的指甲在張裕驚恐的注視下輕輕拂過一歲小孩嬌嫩的臉,彷彿只要它稍稍用力,小孩的臉皮就會被戳破。
程璞玉聲音冷靜:“我很好奇,我把你當哥哥,你為什麼要殺我?”
“你、你放開他!”
“你很緊張你兒子?”程璞玉的指甲勾著小孩的衣服,將他騰空提了起來,隨後蒼白的面上露出惡意滿滿的笑容,“你殺我,我殺你兒子,我們也算互不相欠了。”
“不!他還只是個孩子!”
“那我呢,我那時候也剛剛大學畢業,好不容易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開始我的新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