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大房受傷害
可最後主動提出分家的,居然是他。
“娘,我疼!”
鬱敬宗的聲音響起,隱隱帶著哭腔,也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這時,鬱老爺子等人終於注意到,陳氏、鬱敬宗和鬱琴都是披頭散髮的,看著居然比鬱老大還要狼狽。
其實鬱老大也只是被按著跪在那裡,全程沒受什麼損害,倒是陳氏、鬱琴和鬱敬宗,母子三個可是摔作一團,那是紮紮實實地落地,摔得頭昏眼花的。
鬱老太太叫道:“哎喲,我的乖孫,你咋了?”
她疼愛大房所有的孫子,雖然更看重會讀書的長孫次孫,可鬱敬宗也是疼愛的,聽說他也是個會讀書的,陳秀才還誇過他呢,要不是家裡已經有兩個讀書人,實在供不起,不然也會送他去讀書。
鬱敬宗扁著嘴,“她打我,我的臉疼,身上也疼。”
因摔了兩次,他的頭髮也散落下來,系發的繩子都不知道掉哪兒了。
鬱老太太捋開他的頭髮,看到他的臉蛋腫了,心疼得直抽氣,忙拉開他的衣服查看,發現身上有不少瘀青,都是摔在地上弄出來的。
雖是如此,倒也沒什麼大礙,因為陳氏和鬱琴都給他當了肉墊,而且陳氏還當了兩次肉墊。
可以說,摔得最慘的還是陳氏
,鬱琴倒也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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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敬宗受了委屈,一個勁兒地說疼,老太太問他哪裡疼,他說這疼那疼的,告狀的聲音倒是挺有力,便知沒什麼大礙,不過是想要找長輩為他主持公道罷了。
可鬱老太太哪裡能給他主持公道?
莫說是她,就是鬱老爺子也沒法子,更不用說先前被按著跪了一場的鬱老大。
“宗哥兒乖,阿奶拿藥酒給你揉揉就不疼了。”鬱老太太哄道。
鬱敬宗發脾氣,“阿奶,她太過分了,她居然這麼對我爹,還動手打我,咱們打死她!”
他滿臉戾氣,惡狠狠的。
鬱老太太神色一滯,終於不耐煩了:“打什麼打?小心沒打死她,她反而過來打死你!行了,也沒啥大礙的,和你娘回房去擦藥吧。”
鬱敬宗:“……”
老太太的孫子多,最疼愛的還是長孫鬱敬德和次孫鬱敬禮,其他的孫子都是其次,有閒有錢時就疼一疼,沒錢沒閒時就一邊去。
鬱敬宗不明白這道理,發現以往疼愛他的阿奶居然說這種話,瞪大眼睛。
陳氏心裡倒是明白,知道老太婆不耐煩了。
她忍著疼,問道:“爹、娘,相公,難不成真要分家?”
除了鬱老爺子,這個家最不想分家的絕對是大房,她很清楚他們大房能有這樣的日子,都是因為有二房、三房供著。
人都是利己的,自己過得好,便對那些辛苦供養他們的人的處境睜隻眼、閉隻眼,全當他們的辛苦看不到。
如果分家,大房一定會失去現在的好日子。
甚至連她和女兒、小兒子以後也不能再經常去縣城,要留在村裡幹農活種田。
想到這裡,陳氏眼前便是一黑。
鬱老太太沒好聲氣,“不分等著那殺千刀的回來再按著老大跪嗎?”
聽到這句話,鬱老大的臉色更黑了。
他的身體雖然沒啥事,但自尊心受到極大的傷害,現在最聽不得人說他跪了的事。
陳氏還想說什麼,鬱老太太不耐煩地說:“行了,你帶敬宗回去擦擦身上的傷。”
陳氏無奈,只能忍著疼痛,拉著兒子和女兒回房。
他們又疼又累,倒也沒有斷胳膊斷腿,身體還是完好。
雖是如此,陳氏還是不高興,她倒寧願他們哪個傷得重一些,這樣才好去找人說道。
等陳氏母子三個離開,鬱老太太心疼地對沉默地坐在那裡的兒子說:“老大,你受委屈了。”
鬱老大仍是不吭聲。
鬱老爺子嘆氣,放低了聲音:“老大,咱們且忍一忍。”
鬱老大的神色微動。
這時就聽到老爺子說:“她拿敬德、敬禮威脅,咱們不能冒險,只能先順著她。你且瞧著,等敬德他們考取功名,她還能猖狂到幾時。”
鬱老大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心裡還是憋屈得厲害。
他對兩個兒子極有信心,覺得他們一定能圓他的科舉夢,將來他就是秀才爹、舉人爹,兒子當官老爺,他就是去享福的。
可這是未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實現。
眼下他被鬱離按著跪,這樣的恥辱,他難以忘懷,差點就將他的自尊打擊得七零八落。
只要想到不知道要忍多久這樣的恥辱,他就難受。
可有什麼辦法呢?
他們都是白身,只是多讀了點書,要說本事,還真沒有。
就算是姻親陳家,除了陳秀
才外,只有謙哥兒是童生,其他的同樣是白身。
這樣的身份,根本奈何不了鬱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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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離回到傅家,發現周氏坐在堂屋裡做衣服,這次她在衣服上繡了竹子,所以一件衣服用的時間比較久。
見鬱離回來,她說道:“離娘,還有點時間,你去歇一歇。”
“娘,我不歇了。”鬱離說道,“等會兒我要進山,我去找屠叔和他說一聲,明天我不去縣城幹活,請一天假。”
周氏呆了呆,不知她為何要請假,忙問道:“可是哪裡不舒服?”
“不是,是鬱家要分家,我明天得回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