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矢翊 作品

第 44 章 他還小,不能放過...


“正是,還是找鬱老三他們問一問。”

“我瞧著離娘說得對,還是問她阿爺阿奶吧,他們總會出門的,不可能一直待在家裡。”

鬱老爺子向來是個勤快人,很少會像這樣,躲在家裡不去地裡幹活的。

這樣的反常,也讓人猜測他是不是不想分家。

這突然分家了,估計他心裡難受得緊,才不出門幹活,連鬱老太太都不出門。-

鬱離沒理會身後的議論,一路來到鬱家。

在鬱家門前,她遇到回家的馮嬸子母女倆,馮元娘乖巧地向鬱離問好,鬱離不顧馮嬸子的阻攔,請她吃白米糕。

馮嬸子只能無奈地讓女兒謝過鬱離,先是關心鬱離最近過得怎麼樣,然後說道:“鬱家分家了,以後你爹孃和妹妹自己當家作主,金娘她們也可以多吃一些,將身子好好地養回來,日子便要好起來啦,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孃家。”

她也不去問鬱家分家的原因,見到鬱離,很是為她高興。

將心比心,她若是鬱離,肯定也會關心孃家的父母和妹妹們,擔心他們過不好,時不時會回來看看他們,反正都在同一個村子,走幾步路罷了。

現下鬱家分家,鬱家二房也算是苦盡甘來。

和馮嬸子聊了幾句,鬱離便進了鬱家。

鬱家的院門緊閉,估計是不想應付那些好奇的村民們,不過這難不倒鬱離,她直接伸手過去,栓著的門就開了。

鬱琴正好從灶房裡出來,手裡還拿著一根燒火棍,臉頰、衣服上都沾著菸灰,看著灰頭土臉的。

聽到動靜,她抬頭看過去,正好看到進來的鬱離。

“離娘!”她頓時就叫起來,“你……”

話還沒說完,就見鬱敬宗從房間裡跑出來,手裡拿著根棍子,揮舞著朝鬱離衝過去,“我打死你這攪家精……”

鬱琴臉色大變,大叫道:“宗哥兒,別——”

她還是叫遲了,只見鬱敬宗手裡的棍子被鬱離奪去,並一巴掌抽飛,整個人滴溜溜地轉了幾圈,摔到院子裡的草垛上,整個人埋在那裡。

三房那邊聽到動靜的鬱敬信和弟弟一起跑出來,看到倒栽蔥般扎進草垛堆的鬱敬宗,頓時嘎嘎嘎地笑起來,絲毫不給他面子。

以前他們是不敢這麼笑的,不過現在嘛,大房有什麼了不起,反正已經分家了,各過各的,他們也不用再忍讓大房的人。

很快屋子裡的鬱老太太、陳氏等人也出來了。

看到這一幕,陳氏的臉色就沉下來,忙叫道:“宗哥兒,你怎麼了?誰幹的?”

她說著跑過去將扎進草垛裡的兒子拉出來。

鬱敬宗呸呸呸地吐出嘴裡的草屑,委屈地說:“娘,是離娘這攪家精,她又打我。”

陳氏看到他臉上又多了一個巴掌印。

前天的巴掌印剛消下來,這會兒又添一個,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

陳氏很惱火,忍住氣對鬱離說:“離娘,你是當姐姐的,怎麼能隨便打人?”

這死丫頭是打人打上癮不成?

誠哥兒被她打,現下她的兒子又被她打。

鬱敬信和鬱敬義聽後,都很不服氣。

打人怎麼了?大堂姐連他們都打,鬱敬宗算個屁,居然不能打他?

鬱離道:“他說要打死我,還叫我攪家精,難不成我還得站在這裡給他打?”

陳氏張了張嘴,辯解道:“可宗哥兒還小……”

“是的,他還小,所以不能放過他!”鬱離一臉嚴肅,“不然他長大後,會變本加厲變壞。”

陳氏:“……”

看到母親被堵住,鬱琴忍不住說:“離娘,你怎麼能和長輩這樣說話?一點禮數都沒有……”

“你也想捱打?”鬱離問她。

鬱琴驚恐地後退,忙不迭

地搖頭。

看到鬱離幾次三番動手抽人,她便明白,她是真的會打人的,若是自己惹到她,說不定自己也會被她打。

見鬱琴閉上不討喜的嘴巴,鬱離放過她,看向鬱老太太。

鬱老太太頓時一驚,下意識地往後退,說道:“我、我可沒說什麼。”她作甚看自己?

鬱離道:“我知道,阿奶挺好的,已經很久沒罵我賠錢貨了。”

鬱老太太嘴巴動了動,發現自己確實很久沒罵了,因為她不敢罵,就連鬱金那幾個死丫頭,她也沒再罵。

“阿奶,女孩子不是賠錢貨。”鬱離說,“你要記住這點,知道嗎?”

她不和鬱老太太說什麼大道理,說了她也不懂,決定直接做給她看,一腳將院子裡的一張被踩得光滑圓潤的石磯踢碎。

鬱老太太:“……”

不說鬱老太太,就連陳氏母子三個也受到極大的驚嚇。

比起已經知道鬱離怪力的鬱老太太等人,陳氏母子倆對鬱離的印象更多的還停留在以前,就算前天她按著鬱老大跪下,他們也只是覺得她膽大妄為,並沒有在心裡留下深刻的恐懼陰影。

直到現在,看到她一腳踢碎石磯,終於意識到她的力氣有多可怕。

怪不得家裡的人都不敢惹她。

“大姐!”

聽到動靜的鬱金姐妹三個從西屋那邊過來,看到鬱離時十分高興。

至於現場有些僵硬的氣氛,姐妹三人完全沒放在眼裡,只覺得他們估計又惹到大姐了。

鬱離跟著三個妹妹一起去了西屋。

鬱敬信見狀,也機靈地帶著小弟離開,可不想留下來被老太太當作出氣筒。

他哥今兒一早跟著父母去地裡幹活,家裡只剩下兄弟倆個繼續歸置三房的東西,沒想到能看到一場好戲。

以前自己捱打時氣憤又難受,現在看別人捱打,才發現樂趣無窮。

看到現在的鬱敬宗,他們就覺得看到以前的自己,以為鬱離好欺負,可著勁兒地欺負她,結果反而慘兮兮的。

要是鬱敬宗再不汲取教訓,在鬱離面前夾著尾巴做人,只怕他以後會更慘。

鬱離一走,鬱老太太心疼地將孫子扶起來。

“宗哥兒,你去惹她作甚?”鬱老太太埋怨道,“阿奶不是和你說了嗎?你千萬別去招惹她,她現在可不同以往。”然後又罵陳氏母女倆,“你們這兩個當娘當姐的,也不攔著他,由著他去招惹那殺千刀的。”

最後三個字,她說得好小聲。

陳氏身子一晃,心中苦悶不已。

以往她回到村裡,大夥兒都捧著她,就算老太太這暴脾氣,也會壓抑幾分,很少會在她面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