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二皇子反了

不,確切的說是二皇子反了。

你沒聽錯,就是那個被新帝貶為庶民發配川南,這三年裡杳無音訊的二皇子蕭燁反了。

至於他是如何擺脫看守的護衛,偷偷去虞城跟鎮北侯沆瀣一氣的暫且不論。

咱們先說說他拉攏鎮北侯造反的理由:

‘新帝枉顧人倫,殺父奪位,禽獸不如,今先皇二子蕭燁痛定思痛,特攜鎮北軍南下擒王,

盼天下所有正義之士能助吾一臂之力,手刃那孽障,以告慰先皇在天之靈’

二皇子一口咬定三年前先帝突發急症,短短數月便駕崩是被太子給害死的。

別說,還真有不少人信了這話。

因為先帝晚年確實動過廢太子立次子的念頭。

後來帝王突然染病,太子監國,慢慢把控了朝政。

太子為防先帝病情好轉,自己再次陷入會被廢黜的困境,對君父下死手也說得過去。

加上二皇子將伺候了先帝十多年的太監總管推出來,對方一口咬定是太子害死了陛下,這場造反便徹底師出有名了。

朝堂上,蘇黨官員開始頻繁走動,散佈新帝害死先帝傳言屬實的消息,弄得整個盛京人心惶惶的。

豫親王與安國公也沒阻止,由著他們蹦躂。

這群蛀蟲跳得越歡,以後就死得越慘。

他們樂得看熱鬧。

至於陛下那邊,鬼知道二皇子是不是他故意放去北境誘惑鎮北侯造反的?

事態沒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時,他們完全沒必要自亂陣腳。



雲卿等人在海上航行了三日,又駕馬車奔波了五日才抵達江南。

她到餘杭的第二日,收到了帝王御駕親征的消息。

“親征?他怎麼會想著親征?夫人是不是弄錯了?”

花蕊搖了搖頭,開口道:“這是千機閣的情報組織傳來的消息,不會錯的,

至於陛下為何要親征,屬下也不太清楚,您再等兩日,待我查清原因說與您聽。”

雲卿換了個倚靠的姿勢,眉目間蘊出一抹擔憂之色。

雖然知曉他有本事,如今她還懷著身孕,他定會惜命,但到底是上前線戰場,刀槍無眼。

誰又能保證萬無一失呢?

“御駕親征的決定,他是何時做的?”

花蕊想了想,頷首道:“應該是三日前,從盛京快馬加鞭到餘杭得三天時間。”

三天?

按照正常流程,他這個時候豈不是快要啟程前往北境了?

雲卿揉了揉發脹的眉心,啞聲囑咐,“勞煩夫人多留意那邊的情況,一有消息立馬來告訴我。”

“是!”花蕊夫人應了一聲,恭恭敬敬的退出了暖閣。

雲卿目送她離開後,緩緩伸手推開窗柩,陣陣暖風迎面撲來。

這座江南小院是花蕊夫人安排的,隔壁就是千機閣與墨閣的分舵,極其隱秘,安全。

她倒不擔心自個兒,就怕那人有什麼閃失。

“靈鳶。”她開口輕喚了一聲。

轉瞬,靈鳶立在了走廊下。

“姑娘是不是餓了?可要用些膳食?”

雲卿牽掛著那人,哪有心思用膳?

“阿錚那邊可有傳什麼消息過來?”

靈鳶搖了搖頭,“世子說他與這邊頻繁傳信會引人注意,於您的安危不利,

您放心吧,他身邊有餘副將跟隨著,沒什麼問題的,倒是您,萬不可憂思過重。”

雲卿撫了撫額。

她離他們千里之遙,想操心也沒用啊。

“也罷,他們合夥將我送來江南,不就是防止我操那閒心麼?我遂了他們的意,

昨日那廚師做的江南小吃味道不錯,你讓他再做些,我是孕婦,就該好好養胎。”

靈鳶抿唇一笑,“您這麼想就對了,陛下跟世子用不著您操心,您照顧好自己就是給他們吃定心丸。”

“……”

又兩日,二皇子與鎮北侯聯手造反的消息傳到了江南。

花蕊夫人不敢隱瞞,如實彙報給了雲卿。

雲卿聽後,懸著的心反而放了下來。

因為她隱隱猜到了那人的計劃。

御駕親征,逼反鎮北侯,讓他在倉促之下起兵,這樣勝算就會大打折扣。

至於二皇子,或許是那人放出的一個誘餌,只為引大魚上鉤。

“主母,還有一個消息,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雲卿喝了口花茶,眉眼輕鬆,笑道:“你不必這麼拘束,但說無妨。”

花蕊夫人斟酌了一下,試著道:“鎮北侯府世子撤出盛京時,嫌棄李氏累贅,將她扔下了,

她得知情況後,氣得一病不起,在病榻上纏綿數日了,還盼著鎮北侯會去京城接她呢。”

雲卿聽罷,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李氏的結局,她已經能預料到了。

死,便是最屈辱最不體面的死。

即便活,也是苟延殘喘的活。

那女人不是堅定的認為鎮北侯才是她最後的歸處麼,她倒要看看在大業面前鎮北侯會如何選。

父親雖然不懂風花雪月,但至少真心待她。

而那個男人……

呵!

不好說!

“派人將她捆了送去陛下那兒,告訴陛下無需顧及我的感受,能利用就利用,不能利用便棄了。”

花蕊夫人應了聲‘是’,心底越發欽佩這女子。

處事果決,毫不拖泥帶水,也沒有什麼慈悲心,這才是一國之母該有的手腕。

如果她善待李氏,倒叫她看不起。

“對了主母,陛下已於四日前領兵親征,鎮北侯造反的消息不是從盛京傳過來的,而是從北境。”

雲卿點點頭,“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有事我再喚你。”

“是。”

江南的晚霞分外瑰麗,鋪在天穹上,如同披了一層紅裝。

金燦燦的光芒灑落下來,將整個院子都籠罩在了一片嫣紅之中。

雲卿看著滿天的霞光,手掌下意識貼上了小腹。

直到後頸泛酸,她才緩緩收回視線。

轉眸間,一道玄色身影突然映入眼簾。

她還以為自己瞧花眼了,忍不住眨了眨眸子,定睛一看,那人依舊立在廊下。

似火的晚霞散在他肩頭,暈染開層層光影,讓他的身形變得不真實。

直到觸及到他那雙溫柔深情的眸子時,她才如夢方醒。

直挺挺的從榻邊滑下來,套上繡鞋提起裙襬繞過門框就朝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