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玉麒麟 作品
魯東往事·其九
這話卻讓吳夫人茫然了些許,她甚至真正地沉默了片刻,當真想了想李平陽的話,抬眼卻依舊是茫然:“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兒已經對你很是寬待了,你要是喜歡練劍,從今後你們小夫妻倆門關起來,你練劍寫詩都可以,我也管不了,隨你們折騰去。”
“但是眼下是什麼場合?吳家這些長輩老爺們都回來了,都在裡面等著呢,能由著你這麼胡鬧嗎?”
說了這話,吳夫人彷彿痛徹心扉似的,顯
出一種極為沉痛的模樣,那樣子彷彿是一個長輩看著孩子似的,透著失望和無奈:“平陽,你別鬧了,裡面人都在,你不要讓子孝給人看了笑話好不好?”
那眼神李平陽從來沒有看過,她此前從沒有想過,有一個人的眼神會那麼複雜,混雜著自卑和自負,糅合了傲慢與惶恐。她分明是彷彿要像長輩看著不成器的晚輩似的看著他的,然而那姿態又很飄搖,以至於她的威嚴都顯得輕薄而嘈雜。
李平陽忽然就感到出離的憤怒,她頭一次有了彷彿要真的拔出劍殺人的衝動,手腕上青筋都跟著顯出來:“笑話?它見不得人嗎?還是,我見不得人嗎?”
“不是見不見得人,是要分清楚場合。你要玩這些東西,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我也管不住你們,但是這是拜堂啊。”
“這個場合很莊重?”
吳夫人見她這句話,鬆了一口氣連忙點點頭:“不錯,不錯,是這樣的。這是你和子孝最重要的場合了。”
“既然是最重要的場合,我為什麼不能佩戴最重要的劍!”
李平陽這話問得現場諸人均是一愣,居然彷彿被定住似的愣在了現場。李平陽後撤一步,那兩名婦人手彷彿要追上來,卻又不知為何迷茫地懸在半空中。
李平陽沒了桎梏,便扶著劍昂首闊步要繼續往裡走。
忽然,裡面傳來一個頗有些威嚴的聲音:“從前你最重要的是劍,但是成親以後,夫為妻綱,你最重要的事情就要誕下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