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了,但我的系統呢?
張潮心裡一驚。自己本來就對歷史走向缺乏細節把握,如果貿然介入太深、太多,歷史大勢一旦發生改變,很可能把自己碾壓成齏粉。
畢竟時代的一顆塵埃,落在個人頭上,就是一座大山。
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時候,還是儘量順著原來的人生軌跡活動,然後一點點修正自己的遺憾和錯誤,避免被自己扇起來的時代塵埃壓死。
時近中午,其他舍
友也陸陸續續回來了。
最先回來的是劉旭陽,宿舍的準學霸。之所以說是“準”,是因為他應變能力差,所以成績始終不穩定。偶爾能衝到600以上,但是一旦題型刁鑽,就立馬掉到550,甚至更低。
劉旭陽手裡拿著剛打好的午飯,看到張潮和劉歡,立馬露出不屑的神色,坐到自己位子上開始吃飯,還戴上了耳機聽英語聽力。
張潮不以為意,但是陳歡受不了,大聲喝道:“使眼色給誰看呢?信不信我一球砸爛你的頭。”
劉旭陽輕蔑地瞥了一眼陳歡,不開口,但眼神已經告訴陳歡:“有膽子你試試?”
陳歡舉起球就要砸,但被張潮一把抱住了。這球要是砸過去了,劉旭陽往班主任那裡一告狀,陳歡這個400都考不到的學渣,至少是一個留校察看。如果劉歡破個皮什麼的,說不定會被開除。
而普通的學生衝突,沒人受傷的話,最多就是記個過。可輪到成績好的學生就不一樣了,哪怕只是個“準學霸”,也擁有先天校紀護體資質,百渣不侵,十倍反彈傷害。
劉旭陽原本已經抬手抵禦,看到張潮把陳歡抱住,鼻子裡又哼了一聲出來,低頭繼續吃飯。
陳歡氣不打一處來,回頭對張潮說:“你看他那樣子!別攔著我,我弄死他!”
張潮沉聲道:“你想被開除嗎?他在故意激你。”
聽到張潮的話,劉旭陽抬起頭,有些意外,隨即就又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彷彿在說:“你看出來了又怎麼樣?”
張潮使勁兒把陳歡按坐在下鋪床上,然後才走到劉旭陽身邊說:“我們做了三年舍友,雖然算不上親近,但也沒有冤仇,你這樣就過分了。還有半年高考,考完以後就誰也見不著誰了,大家好聚好散。沒必要這麼整人。”
劉旭陽細嚼慢嚥,把一口飯吃了足足有兩分鐘,又喝了一口水,等了好一會才開口說:“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我進門一句話沒說,他就要砸我打我。怎麼,還是我的錯了?”
張潮臉色一寒,想起記憶中後來發生在宿舍裡的很多事情,自己、陳歡,還有另一個學習一般的舍友曾鳴,確實經常莫名其妙地就和劉旭陽起衝突,每次劉旭陽都是以受害者的身份去老師那裡告狀。
結果就是自己三人屢屢被“特殊照顧”,最後被班主任調整去了八人間的老宿舍,連廁所都是一層樓共用一個,冬天洗澡都沒有熱水。而劉旭陽則如願換來了幾個成績好的同學做了舍友。
本來這些記憶已經
在腦海裡淡去,當時張潮也以為是自己三人太調皮了。但是現在想想看,劉旭陽這種不陰不陽的拱火方法,才是罪魁禍首。他嫌棄另外三人學習不如自己,就想辦法把三人弄走了。
張潮的重生雖然沒有金手指和老爺爺,但是多出的這20年曆練,對世道、人心的把握,卻是這個年紀的高中生不可能媲美的。劉旭陽排擠人的方法,在學生裡算高明,但是在現在的張潮眼裡看來,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幼稚可笑。
張潮臉上露出一個不鹹不淡的笑容,說道:“你不就是想弄走我們,然後讓申明搬過來住嗎?你這麼想,人家可不一定願意。到時候你影響人家申明考復旦怎麼辦,你負得起責嗎?”
和劉旭陽不同,申明是“真學霸”,成績常年穩定在650分左右,目標很明確,就是要考復旦的新聞系,以後做個報道真相、針砭時弊的大記者。
劉旭陽雖然自己嫌棄張潮等人成績差,但是這種人本身最受不了別人質疑自己的成績,聞言就就“嚯”一下站起來,捏緊了拳頭,吼道:“你再說一遍!”
張潮仍然是不鹹不淡的笑著:“怎麼,聽不得實話?你成績也就是550分的水平,踩狗屎運遇上刷過的題才能上600。還想著申明過來給你做貼身家教?怎麼,你臉皮是金子做的,人家非得貼上來。”
劉旭陽受不了這刺激,一腳踢翻椅子,揚起拳頭,眼睛都瞪紅了。
這時只聽張潮“啊”的大叫一聲,然後就翻身倒在了地上,留下劉旭陽和陳歡兩人在風中凌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